哲学家与诗人

哲学家我是没有资格谈论的,我知之甚少,唯一想谈一点点海德格尔与克尔凯郭尔。

谈海德格尔是因为最早接触德国哲学家的著作,就是海德格尔的《存在于时间》,且印象深之其“存在之问”,且终没有答案的样子一直至今。

此外无来由的吸引我的是克尔凯郭尔,在有限的对他的阅读中我隐约觉得他与黑格尔及之前的那些哲学家不同,他对美的阐述给了我这个想法。

后来研究方才明白,海德格尔与克尔凯郭尔确实是古典哲学的批判者,他们是一个转折的符号,开启了一种区别于古典哲学的新的哲学理论和研究方法。

说这些是想表达,我们肯定是天然的对不同有一种敏感,面对一种庞大体系也好,还是一个小群体也好,乃至于我们自己,我们会感受到那种不同。这种不同的感受可能就是人性中批判和叛逆的本能,他会带着我们去审视、质疑甚至冲击和冲破看似理应如此的平静了许久的存在。

在西方世界的历史中进程中,这种倾向能够看得更清楚,尤其从哲学家和诗人身上,看得尤其清楚。而我们的文化进程中,可能只从先秦魏晋还能看到些许这种不同的影子。

所以,历史的魅力往往在于,从一个人一个事件便可洞悉整个历史,让我们有时会觉得,历史其实很简单,简单得其实它不是历史,是艺术(历史是艺术,我记得是木心的表述),就仿佛一个人创造的一个作品那样。

再说诗人,诗人可能是哲学家的对立面,但看得久了,却有他们简直就是一个人的错觉和恍惚,其实他们可能就是一类的物质。理性与感性完全不矛盾的状态,合起来仿佛天使和魔鬼一样的美。

说与海德格尔与克尔凯郭尔一样美的诗人,就说波德莱尔吧,虽然我对波德莱尔,也了解的少到只能说一点点。

说波德莱尔,就说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吧。它由一百多首诗歌,由诗人精心安排为六个有机组成部分,有序地展开诗人的精神探索。

第一部分“忧郁与理想”,第二部分“巴黎即景”(光怪陆离的现代大都市,让人看到的却是一幅幅畸形、变态的图画),第三部分以“酒”为题,第四部分“恶之花”(直面罪恶的“花朵”),第五部分“叛逆”(是针对上帝的。世人所希望的,是自己的灵魂能傍着撒旦“休息”),第六部分“死亡”(死亡是一切的终结,但也是新的开始),整首诗集以一首题为《旅行》的长诗作结,概括了诗人一生的求索。

谁说诗人浪漫有如薄纸,感性的有些幼稚,看这个分类,我会惊叹:多么清醒的诗人,如哲学家般清醒。只是他的清醒更艺术,更残酷,更美;哲学家转身,黑暗中的背影就是诗人。

芥川龙之介有一句名句:“人生不如一行波德莱尔。”木心先生写“有时,人生真不如一行波德莱尔”。

波德莱尔恣意的展示了人的另一种可能,灵魂的深处的存在。

那种存在是残忍的,但残忍的很美。

没有什么是你认为的绝对,他们的存在让人们痛苦惊恐的知道必须要抛开以绝对来理解生命的视角,去尊重可能的存在和存在的可能,并可能形成那个最可能属于自己的灵魂,并与之和平相处直到在彼岸那处分手,彼此了无遗憾。

波德莱尔的不同,就这样坚定成一个符号,在我们灵魂最黑暗的地方发光。

借用波德莱尔的数句诗句的描述,可能成为我们当中某人或我们某时的状态:我们的内心可能“愤怒地跃起”,“向天空迸出恐怖的号叫”,“仿佛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发出执拗的”悲鸣。

又或是我们回到东方文化的审美,佛陀拈花迦叶微笑的瞬间,波德莱尔却在身后越发清晰了。

所以总会想到,不管唯心还是唯物,人,是否存在的产物,更可能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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