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

桐华曾说过,世界上有许多种遇见,最美好的,莫过于在我最美的年华里与你相遇,时光在每一秒的绽放与流动中变得珍贵而隽永。

    我是小卡。

    在某种程度上我已经成了馆长的常客,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讲我的故事。

    其实,极端来看,我没有,也不想拥有人际关系。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能拥有一个人静静发呆的时间。如此而已。然后在生鲜超市,便利商店,百元商店那小而安全的购物行为中感受一点微小的喜悦,不多作无谓的思考,孤独而忘情的度日。

    曾经做过比喻,把我和许铭比作《东京爱情故事》里面的莉香和完治,想想其实也是蛮可笑的。在某一个寒冷的冬日,馆长约我出门,她裹得像个粽子,大围巾里面是没有血色的脸。

    我因为记错日子错过了这个寒假的同学聚会,我想我应该是错过了最后一次见到许铭的机会。馆长举着可乐和我炫耀她刚刚考完了驾照,口若悬河的回忆着高中的糗事,但以她的文学功底,果然巧妙的避开了所有和许铭有关的片段。

    她吃了一根薯条突然停下,“小卡,其实……其实许铭还喜欢你。”

    我的头嗡炸开了,雪天,夕阳,还有那些没法喘息的夜晚,千军万马的拥挤着,争吵着向我涌来。我看见馆长满脸歉意,嘴巴一张一合的我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生活也没有什么改变,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的我还是依旧在家里弹弹琴喝喝水。大概,从许铭离开我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习惯了所有事情都做最坏的打算。也不能说是最坏的打算,毕竟我没有任何的打算。也习惯了选择性的相信或者不相信一些事情。许铭,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不过是,突然就,不想说了。




    大学的最后一个寒假,我选择了支教。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就像是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样。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鬼话,但起码北京的高楼大厦带给我的冷漠,已经被这群孩子治愈了。

    又下雪了啊,看着窗外的白色,又想起了曾经说好要在雪天遛狗的约定。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苦涩的笑在我脸上停留了太久已经变成两道深深的法令纹。

    桌子上放着我最爱喝的青梅绿茶,还有小孩子送的贺卡,突然就,好想念许铭啊。想念我和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想念他牵着我的围巾说是像在遛狗,想念我和他一起去广场喂鸽子,想念我和他一起去喝橙汁。

    门外站了一个人,我原以为是同来支教的老师,我转过头打招呼的时候,突然惊呆了。




    许铭站在门外朝我打招呼,我拿着青梅绿茶不知所措,心脏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他身后才是和我一起来支教的老师,起哄着说要在一起白头偕老之类的鬼话。

    许铭瘦了很多,头发上还有半化不化的雪花,我还是说不出话。

    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走了出去,很自然的牵起了手。他说着很多很多一路以来的所见所闻,根本不像是四年前那个畏葸不前的少年。原来是专程从某个地方过来找我的,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说是在坐很久的火车上写的情书,明明是我曾经推荐给他的顾城的诗。偏偏读出了只属于他的感觉。

    四年没见,居然同样默契的抬头看天上飞过去的一只鸟,他抓着我的手说,这样不抓围巾,也可以遛狗了。




    然后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馆长的面前。她悠闲的吃着薯条,耐心的等着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我。“说着说着你怎么还睡着了,一放假又熬夜了吧。”我歉意的点点头。馆长开始举着可乐炫耀她刚刚考完了驾照,口若悬河的回忆着高中的糗事,果然她再一次巧妙的避开了所有和许铭有关的片段。我突然紧张了起来。

    她吃了一根薯条突然停下,“小卡,其实……其实许铭还喜欢你。”

    是梦吧。




    我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周围所有的布景像是被淋湿的油画一样模糊起来。

    原来真的是梦啊,这点失落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开始难受了,这莫名其妙的胸闷是闹哪样。诶我怎么流眼泪了,停不下来是怎么回事。谁来,谁来救救我。

    电话突然响了,我用力平复下自己胸口的起伏,

    来电显示:“许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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