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地狱本身

晚上看了部电影,结束给朋友发消息,上次我只跟她讲了depressing,她回问,一时愣住,想不起来究竟是因为什么情绪低落,索性随便讲一些生活细碎。

一筹莫展的公开课,已经不再联系的crush,被疫情阻隔不能去的西双版纳和昆明,只能困在省内打发时间,同她开玩笑,说铁叔总是爱不上几个正常人,《洛丽塔》,《烈火情人》,总在不同的畸恋里打滚。

大概已经看过十几遍《烈火情人》,法国人就是蛮会拍,禁忌与冲破的对抗,深如夜海的沉静之下是窃窃耳语的诱惑,道德与伦理带来的禁锢也被疯狂暴烈的情感撕碎抛却。

茱丽叶比诺什是地狱,铁叔也是,演太好了,那些颤抖的激荡的,畏惧的又无法克制的爱揭开人性的壁角,又伴着已经尝到刀尖甜蜜的人一步一步走上绝路。

铁叔的脸上总是有些琢磨不来的脆弱与隐忍,细微的悲伤掩藏在紧抿的唇角之间,体面人生下是无人窥见的极端欲望,他凝视着,又仿佛被同时伤害着。

这样一张脸就很适合被疯狂毁灭,被自以为的占有与从容推向失控,直至跌落。

从一开始就是无底深渊。

他的爱颤栗不停,悬崖边接吻,行差踏错一丁点,就是无底深渊,凝望和追逐,悲伤再占有,谁想的到呢,衣冠楚楚前途无量的贵矜政客,会深陷一场悖逆伦理的禁恋不可自拔,他在不见天日中隐秘交缠,又在千夫所指里狼狈仓惶。

他以为他能瞒天过海无人能见,掌控了半生也可掌控一场狂热爱恋,巴黎的清晨教堂,隐秘的出租阁楼,天知道多么胆大包天,可天啊,那个女人敞开双臂就是束手就擒的耶稣,她说摧折我吧,但我不会被你践没。

她说看着我,我是你的欲望。

吊带袜扯开两尺,黑裙撕裂一声,谁的手几欲撕碎又无措颤抖,毁灭与拼凑并作,疯狂和禁忌催生的爱怎么叫爱,又怎么会有好结果。

质问还是自问,越界或是逃离,纠缠撕扯之间的争夺与对抗,他看着那双眼睛一遍遍发问。 Who are you.

Who, are,you.

从头到尾都是博弈,争夺,游戏的方向跟着她为她所控,他是卑劣的偷窃者,是可怜的追逐者,是失控的游船,为一座灯塔的幻想触礁而亡。

谁从第一眼就坠入地狱,又是谁不动声色做了主人,她是体面人生的褶皱,裂口,是他颤抖畏惧的手,情欲迷乱之中的亲吻和痴狂,是明明身在其中又百般折磨的渴望,是不堪启口的耻与爱。

他输了,他一无所有,异乡孤老,他对着一张巨大的照片枯坐直至日落。

但丁写《神曲》,将人世罪恶划为七种,色欲位列之中,意为过于强烈的、不合乎道德的欲望,触犯者会被降入地狱,永受地狱从不止息的风波折磨。

只是事已至此说什么地狱罪责都无关紧要,她早已说明,你什么都没看清。

从一开始他就是输了。

她是地狱本身。

What really makes us is beyond grasping.

It's way beyond knowing.

We give in love because it gives us some sense of what is unknowable.

Nothing else mat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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