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德克萨斯州,坐落于美洲东南,它的西北方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区,东南岸则与墨西哥湾相接。
虽然一年中干燥气候偏多,偶尔还会有龙卷风或是飓风的恶劣天气,但总体上也算是夏热冬暖,不少适应性与生存能力尚可的生物在这片大陆上繁衍生息。
每当暮春时节或是凉爽明媚的天气,德克萨斯州的蓝花便会大片大片地盛开。学名羽扇豆,是德克萨斯州后来的州花,因其酷似妇女们所带的太阳帽,也得了蓝帽花之名。
当然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人们不喜欢用与古希腊语“痛苦”同义的羽扇豆或是略带俗气的蓝帽花来称呼它们,在需要更文艺的书籍、场合中,它们通常以鲁冰花的名号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又或是... 恶狼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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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它...杀了它!”
随着场内黑狼匍匐在地,狼群开始欢呼呐喊,它们站在断壁残垣上,围着中间场地绕了一个大圈。
锋利的狼爪在岩石上来回划过一道道痕迹,通红的眼球时而聚焦时而涣散,嘴里不断突出狂暴的言语。狼在发泄它的野性,狼群热爱血的溅落。
这里是另一个罗马斗兽场。
两只幼狼的血液溅得地面一片暗红,空气中弥漫着让狼群发疯的血雾。
听到欢呼声,曲着腿勉强能站立的幼狼瞪着眼睛看向已扑倒在地的黑狼,张开嘴巴露出血齿开始狂笑。
“呵....德克萨斯家族,德克萨斯家族...不一样...是个废物吗...哈哈哈...。”
他拖着鲜血直流的双腿一步步走向一动不动的黑狼,一脚踏在黑狼背上。这种践踏心中强者的感觉,让他舒爽万分,眼睛病态地愈睁愈大,眼瞳却保持大小,不带高光地往下瞟去。
“在这里,我的兄长、我的朋友...都是在这里,被你杀的吧,”他越发笑得狰狞。“那么轮到你了。”
他举起大刀斩向脚下的黑狼,可还未挥下手臂,小脚处就传来钻心的痛感。
“你这...。”
还算健硕的小腿被匍匐者握在爪中,他引以为傲的肌肉早已被巨大力道刺穿。被趴倒在地的黑狼扭头斜眼看着,莫名的畏惧感油然而生。
黑狼猛然起身一拳锤向他的膝盖,骨肉绽放的声音伴随着嚣张者的单膝跪地。他看清了黑狼那褐红血块一般的眼瞳。
“死。”
橙色的剑刺向敌人的双眼间,从另一侧穿出,头颅被贯穿的幼狼嘴角的狂笑甚至还未收敛,胜利的桂冠就已不属于他。
黑狼拔出剑,嗜血的眼球恢复到了冷静的琥珀色,略带怜悯地轻推了一下已无神志的敌人。
幼狼尸体像垃圾一样被抛弃了,歪斜着倒在地上,被尖叫着冲上前拥护胜利者的狼群无视着踩得稀烂。
黑狼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接受狼群为庆祝她胜利的嚎叫声,微微歪头从狼群的缝隙中看向那只幼狼... 那一滩肉块。
他叫什么名字,他是哪一个旁系分支的后代,或是这片草原中不知名的一匹孤狼,这些都不重要。
又一个,她心想,意外地也有些厌烦,抖开光剑上的血珠。
为了成为这个狼群未来的王,还会有更多、更多、更多。直到把挑拨、质疑德克萨斯家族的那些,父亲说的贱种全部斩尽杀绝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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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血污的黑狼跪在空荡繁华的宫殿中,跪向在高位上不断咆哮训斥的,那位是她父亲的人。
“被人踩在脚底下,你真是有种,德克萨斯家族的长女被人踩在脚底下!”
又一个雕塑砸在黑狼身侧被摔得粉碎,后者跪在一片瓦砾残渣之中,不动如山。
“你怎么不被直接杀了呢,死了多好,德克萨斯家族就没你这个废物,啊?你说话啊,你怎么不直接死掉呢?”
“是,父亲。”
黑狼垂着头回应高位者的话。
那狼仿佛是听多了她这般语气的应答,额头青筋暴起眼神更加不耐。
“滚,别让我看见你。”他伸出大手像赶蚊虫一般朝黑狼挥着。
“是,父亲。”
黑狼用同样的语调重复刚刚的话语,在高位者那看世仇般的眼神下站起身走出宫殿。
她差点被杀死,她成为了狼王继承者,她在父亲眼中是个废物。
黑狼抖了抖自己的耳朵,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发生的一切都没有让她产生任何感想,恐惧兴奋或是恼怒,她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
不过就算没有感想,无数的麻烦也会不请自来。
她停下脚步双手缓缓抽出光剑,以疲惫的眼神左右横扫着。
“出来。”
TBC.
*鲁冰花颜色众多,本文默认为蓝鲁冰花,千万不要被误导认为鲁冰花只有一个花色。
*地理上的得克萨斯州在这里改为与人物同名的德克萨斯州,不是笔误。
*德克萨斯的毛色我一直很纠结,蓝红黑灰各种说法都有,索性一律写为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