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骤雨。窝在沙发里冻作一团。无奈,扯了一张被子蜷缩到很晚。假如我一个人生活,很容易冻饿而死。
讲个像太阳一样的人吧。我此时很冷,需要赶紧引来些温暖。
山上的古树下有一片碧绿的草坪。淘气的木木双手置于脑后,躺在草坪上看着湛蓝的天。不时飘过的云朵,添了不少乐趣。像隔壁的大白猫,也像村口的臭狗。像绵羊也像骆驼。看着看着就睡熟了。
好久没写作业了,班主任揪着耳朵臭骂一通。数落木木为啥不把作业写完。刚要挣扎着逃了,就听见阿祥对着这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木木,你快回家吧!你爸不行了!”
来不及想刚才梦里的情节。也没有空间分析。跟着阿祥翦一样飞下山。老爸甚是娇宠木木,只要他喜欢,从不忍心说他半句。老来得子,让木木觉得,大人们都可以气着玩。
老爸的心尖肉刚进屋,他就无奈的撒手人寰了。他多想多看这小子几天。看着他长大成人那天。可是时间没给他机会。叮嘱的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得见。
木木呆在一旁。家里的人开始大哭不止。一阵忙乱过后,老爸换上了新造型。这可能是小村子最像样的葬礼了。木木还小,弱小的样子和白色的孝衣让他格外扎眼。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把偌大的棺材送进后山。
老人们都说,那是风水宝地。后人里面是要出大德之人的。可木木从小顽劣,作为唯一的传人,等着他成才么?长辈们都互相对视着为这个孩子捏了一把汗。
床上少了那个爱唠叨的人。家里面变得很大。偶尔会有猫过来串门儿。还打翻了吃饭的碗。木木睡在硬板床上,有时候会开着房顶,一盯就是老半天。
房顶上没有星星,也没有第二天的作业。没人愿意多跟他废话。老爸带走了有人宠溺的童年。
日子过得好快。快得就像一个眨眼。风水宝地并没有保佑木木成为学霸君。逃课,打架,像个混混一样流浪在街头。尚未成年就找了个差事。
木木相信意气。他还不知道,自己讨厌的人,或是喜欢的人,怎么会惹他烦。习惯了没约束,习惯了自知冷暖。木木不太会表达情感。只是觉得呆在一起黏腻了,会不许外的叫你滚蛋。身边的人都适应了。也就没人在乎了。虽说不顾及后果,倒是没有恶意。
竹篱笆上爬满了一排牵牛花。整齐,娇艳。木木已至弱冠之年。年长他几岁的女朋友,还是没瞒得住家里。一片反对声让木木变成形只影单。
木木爬上山顶,站在最高的石头上大声呐喊。这世上,公平吗?这人间的寒冷,早就凌乱不堪。
木木变得更加寡言。偶尔会露出白牙来给自己看。木木的苦楚只有自己能看看。
木木不擅长交际。遇到喜欢的姑娘也太敢主动上前。身边常有爱慕者靠过来。满脸的羞涩,红至耳畔。这迷离的夜晚,没有人喜欢一个人独处。于是,狂欢过后,走向下一个孤单。
一根烟可以抽尽离愁,要逍遥无用。一个人的存在需要合适的理由。木木好奇的窥视着薄凉的世界,或许前面那个转弯就是温暖。
清风徐来,温柔的划过脸庞。不知何时,那个追风少年已经出落的风度翩翩。成长的路太坎坷。有人来打着友情的旗帜相处,最后只是为一去不回的借钱。有人则是一开口就不客气,稍有异样就会冒出来嘘寒问暖。这种比例公平点儿多好!哪怕占到四分之一也好呀!
心里装着善良的男人,运气总是不会太差。木木深谙舍得的智慧,愣是织就了一个庞大的生活圈。一个憨实的傻笑敷衍了多少薄凉。要说缺少什么,我想大概是人们都看肤浅的表面。
和煦的阳光,一路送星河归还。太阳在的地方,星星月亮都看不见。木木就是一轮小小的太阳,挂在了天空顶端,丑陋不堪的人们被抢白。龌龊肮脏的灵魂晾在世人眼前。做个纯净的人,不吃亏。木木坚守这个信念。他依旧迎着风,奔跑在希望的路上。微笑着,踏着荆棘向前再向前。
木木喜欢喊我大哥。我倒是觉得他迟早会长成我的大哥。宽以待人,严以律己。我更希望他学着不说话,太世俗的庸庸碌碌间,这样的纯净再难得一见。精致的东西都需要不断锤炼。每一次吃亏,也都是成长的必经路段。不如一杯酒,饮尽快慰。他则抱着那瓶运动饮料,学着干杯给我看。
木木的故事,刚刚开篇。那些记录他一路败北的糗事,都记录在姐姐过去的回忆里。看着他一天天蜕变,年迈的外公乐得合不拢嘴。要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怎么会好事儿就发生在一夜之间了呢!于是牵着他的手端详着他看了又看。
木木相信意气。他还不知道,自己讨厌的人,或是喜欢的人,怎么会惹他烦。习惯了没约束,习惯了自知冷暖。木木不太会表达情感。只是觉得呆在一起黏腻了,会不许外的叫你滚蛋。身边的人都适应了。也就没人在乎了。虽说不顾及后果,倒是没有恶意。
我还欠着木木一个看海的诺言。着什么急呢!焦头烂额的我,现在可没法安排这样的大事件。时针一秒秒循序渐进,总会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