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早晨

        假如你在早晨醒来,灰蒙蒙的天从窗帘未拉紧的缝隙里挤到眼前,丝丝冷意蜂拥着停留在没有刘海保护的额头,主动或被动失眠带来的头痛压着人往下坠,酸痛的身体落在床上。

        睁开眼睛把神游的脑子扯到它原有的位置,连接动作神经把音乐闹钟关掉,再调到五分钟后响铃。旋即合上眼睛紧张等待闹钟的来临。而紧绷的神经又催促着床上欺骗自我的人在第二遍闹钟来临之前睁开眼睛主动关闭。

        忙碌的一天在这里拉开序幕。

        洗脸刷牙收拾挎包下楼,在小区里某一幢熟悉的楼下和“太湖”女士会师。

        让我们暂且说,命途多舛的“太湖”女士是我的快乐之光,这位同志在我心里与太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比如,湖的距离甚近,但是不一定能见着。当然,这是我作为无车一族又过分懒惰的罪过,和太湖是没什么关系的。我和“太湖”女士虽然是同事,但是也不能经常见着,异班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让人百般思考。“太湖”女士性格叛逆,我也性格叛逆,大家一起叛逆,难免磕磕碰碰,比风雨天太湖的湖面还波澜壮阔。(但是你很难决定这一点的正确与否,毕竟敏感的我眼睛还小得可怜,大多时候也见不着“太湖”女士的情绪。)再比如,湖的面积极大,你到哪儿都能见着。和“太湖”女士出门的时候,深刻体验了“朋友满高新”的感觉,谢谢“太湖”女士给我介绍了许多地方,讲述了许多人的故事。让我在免于拥有“异客”感觉的同时,还能脑子里自动播放小场景剧。

      “太湖”女士从楼道里走出来的时候,总是急匆匆,和人打招呼的时候,笑起来眼尾是向上翘的。哎嘿还是很特别的,毕竟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见着这样的。

      冷冷的天气里,我总是比约定的时间迟到很多。急性子的“太湖”女士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个发过火,让人颇为感动。只是路上的竞走模式着实让我这个老年人吃不消,一大早的进行运动真是太为难我了。体弱的“太湖”女士运动倒是很行,也不知道她肠胃的功能是不是分给了四肢和头脑,手工厉害得很,还说自己能一人拎两袋大米从幼儿园走回小区。嚯,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路人恐怕会觉得女超人换了居住地。

        “太湖”女士的口味和我很不一样,因为我的精神状态影响我对口味的偏好,但是她的口味是固定的。这导致我对和她一起吃饭很为难,其实菜还行,人也非常棒棒,只是我这个难搞的家伙没有吃饭的欲望,真是扫兴。

      对待我这个难搞的人, “太湖”女士擅长打趣和投食。但是敏感的俺并不接受打趣,胖胖又挑剔的俺也经常不接受投食,这实在是找茬第一人的上上选,感激上苍,“太湖”女士暂时还没被我气死。

        我想了又想,发现每次“太湖”女士惨惨的时候我笑得最快乐。狂风暴雨,太湖岸边的小亭子里,“太湖”女士捧着自己不爱喝的杨枝甘露粥喝得很认真,风卷起头发打在她眯起来的眼睛上,好惨一女的!结果这么努力了,半夜还是饿得想吃人!我估摸着我不是想嘲笑她,实在是这位“太湖”女士总是用开玩笑的方式讲自己凄惨的事情,很勇敢温暖的人,带了一点戏剧色彩。

        “太湖”女士说自己遇到的人都很好,我想哪有这样的事情。大概是她太有礼貌又很用心,一直照顾着身边的人,所以世界反射回一部分的好。不好的事情大概是我那时还没遇到她,所以来不及和她一起讨厌一下生活的无奈。

        “太湖”女士有一种你来我往的灵活,能把不怎么让人高兴的问题轻飘飘推回去或者带过去。我一直都很佩服她这一点,但还是希望她有一天可以不需要用到这种灵活,罗里吧嗦的事情和人都少一些。

          我总是不高兴,但是遇到“太湖”女士还是很高兴的。我总是自闭,但是偶尔和“太湖”女士玩玩也很不错。

          噫,女士这个词写到最后发现真的太郑重了。

你可能感兴趣的:(普通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