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杂谈——每个人都是一个“扬州人”,又是一个“南京人”

“这位扬州人老板,一看即与别人不同,他穿了一身铁机纺绸褂裤在那儿炒菜!”,一个不协调的场景铺垫了扬州人的雅致,他太不像个厨子,可能在他内心中也不把自己当厨子的,这是他的生活。是的,他懂生活——“他抽烟也是那么慢慢的,一口一口地吸,仿佛有无穷滋味。有时事完了,不喝茶,他去蹓跶,两手反背在后面,一种说不出悠徐闲散”。对于生意,他总是“必不惜工本,做得跟家里请客一样”。

他为什么要扩张饭店呢?他扩张了饭店,店名曰:绿杨饭店,真是一个秀气的名字,大概是取自“春风又绿江南岸”,大有生机勃勃之意吧。他还请了个南京的师傅。

“灶下,那个南京师傅集中精神在做包子。他仿佛想把他的热心变成包子的滋味,摘蒂子,刮馅心,那么捏几下,一收嘴子,全按板中节,如一个熟练的舞蹈家或魔术师的手脚”。和扬州人相比,南京人应是一个会堆砌成功的人,他有目标,也会为了那个目标倾洒激情。生活中,“他的床是用来睡觉的,他的碗是用来吃饭的”。南京人知道钱的好,也为了它豁尽脑汁。

扬州人和南京人相互映衬显得格外有趣,一个拿着紫砂茶壶,悠然自得地喝茶畅谈;一个腰系围裙,手忙脚乱地揉面切墩。你可能会想到的,一个不充满矛盾的画面,总要热闹一番,最终使它向一方倾斜。的确,没多久,饭店就充满了南京人的作风,它已经完全是南京人的样子了,完全是一个“饭店”了。

可扬州人为什么要扩张饭店呢?这饭店的生意好了一阵,然而过了一个高潮,就向着落魄走去,这样的结局是预料之中的,毕竟南京人手下的包子,豆芽菜豆腐干越掺越多。扬州人也已不再是“扬州人”的样子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失去了往日的优雅。“生意真不好做”大概是他心中反复嘀咕的一句话。

绿杨饭店终究没能维持住场面,最后缩减成一个草棚子,所卖的也正是南京人的专长——包子和面。南京人还是那个样子,他的目标没有变,他的激情没有变,只是对现实颇有不满。扬州人则更加颓废了,空洞的声调,破烂的衣裳,削成方形的木屐,还有那双奇脏无比的脚。

我们心里都装着一个“扬州人”,可是总会再钻进一个“南京人”,和自己一起经营着“绿杨饭店”。这“南京人”是什么样的作风?他会不会慢慢侵蚀掉“扬州人”,霸占绿杨饭店?结局是南京人注定的了。

扬州人为什么要扩张饭店呢?他曾经一定是养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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