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素面待相聚,不舍背影渐远去

文/伊春雪

接到父亲的电话的时候,刚买完菜回到家。于是,和面,摘菜,洗菜,切菜,心里美美地感动着,也许,终于可以给父亲做碗面吃。

每一次来家里,父亲都是不停留的,只过来看看,我也不懂事,有几次是吃饭的,也是带去外面吃,有时候,父亲干脆说他赶时间,直接就回去了。

小时候,习惯了在家吃饭,长大之后,有重要的人来家里,鬼使神差地我总觉得在外边吃饭才算重视,再者,习惯了轻描淡写自己做饭的那点儿水平,我只说我懒也不会做。渐渐地,不论是有朋友,有家人来,都是在外边吃。

去年有一次,说到炖肉的大料,我说上次从家里带的还剩好多呢?父亲略微不屑的语气说,“你又不在家做饭,当然剩好多!”我一时无话。其实每周在家做饭的次数,不说顿顿自己做饭,起码也有四五天是在家里吃的。

煮了菠菜和面,准备给父亲做菠菜面。即使我是笨拙的,即使在父亲心里我是懒惰的,心里还是想为他做一碗面,好像是证明什么吧!是的,是想说,其实,我也是可以做顿饱饭吃的。

父亲到的时候,正好擀完面条,水已烧开,准备煮面。
擀好的面条

上次回家,父亲做的油泼面一直念念不忘,所以今天,我也准备为父亲做油泼面。
炒好的西红柿汁

备好的佐料

我吃着味道还是不错的,父亲也说挺好的,其实面条并没有家里的劲道。
我做的油泼面

吃罢饭,我洗碗,一边洗,一边聊天,东家长西家短,问到父亲有没有和之前过年也会聚聚的叔叔们再相聚。父亲说,聚呢!

记得我还小的时候,每年过年,父亲的几位好友都会来家里做客,后来哪一年开始,不再来了。已经不记得具体的原因,那时正为自己的所谓烦心事着急,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上次电视上看一档美食节目,一位中年大厨,从小时候,到人到中年,一直有街坊的三五玩伴在身边,闲来下盘棋,聊聊天,甚是羡慕。那一刻,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小时候来家里做客的叔叔们。

父亲说,聚呢!一脸的舒心,是我最为喜欢表情。如今不在家里聚了,平常有空会一起约个小餐馆,一起吃顿饭,聊聊天。今年过年,你三叔在一家餐馆提前订好了餐,那天聊到了凌晨一点钟。说罢,父亲会心地笑了。这一刻的父亲,真的很开心。

又说些什么,社保呀,户口呀,买房呀,上学呀,我便蔫了,这是我一直极力逃避的事情,不由地一时无话。昨天刚在卢思浩的《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读到一段话,大意是说,我们极力逃避的事情,其实正是我们最应该去面对的事情。面对,是有多难啊!

小坐一会儿,父亲便要走,我并没有挽留。晚了,也许会赶不上车。父亲不要我送,只好说送到大门口,父亲应允。一路无话。刚到大门口,父亲便驻足,要我回去。

我就那样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他回头示意我,我便点头答应,他再回头驻足,我便转身离去,待他前行,我再停下来。我想让他留下来小住几日,始终没有开口。好多年里,一次聊这么久,似乎已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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