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24

                我的母亲

  写在母亲逝世三周年纪念日

                      夏琼辉



左二是主角


夏琼辉女士与母亲合照


开篇

      我的母亲出生在一个书香耕读殷实的家庭。祖辈曾做过清朝小知县。父辈兄弟八人,八弟兄、八妯娌,加上各自的子女都在一起生活,妯娌们每个人轮流负责煮饭一年,其余的负责养猪、打杂等各种杂活。兄弟或做生意或种田。男孩子都在私塾或学堂读书,女孩在家学刺绣家务。我母亲由于外祖父(在我母亲年幼时)当家,便随兄弟在私塾里读书。由于她用心,字写的号,记忆力也好,本来可以到县上读高小的,由于妯娌人多他们的女儿笨,读不好书,对我外祖父不满,就吵着分家,母亲被迫停学,在家学家务、刺绣(外婆是刺绣能手,又能画花,远近多少达官贵人的妻女都到外婆面前学画花刺绣)直到16岁多出嫁到夏家。

中篇

    在夏家头几年家境富裕,儿女少也过了几年好生活。但随着土改运动开始,特别是生妹妹的当天,我祖父被人捆绑吊打,两个祖母胆小,看到祖父被打得惨不忍睹,被迫自杀而亡,就留下母亲和我及弟妹四人,母亲被所谓的武装队押上每天背上饿得皮包骨头的妹妹,到处借钱来交罚款。在那种情况下,有谁肯借钱给我们家?借不到钱又得受土改工作队的一顿辱骂。幸好外婆家当时虽为地主成分,但家庭留下自己的生活用品及粮食,母亲就把弟弟送到外婆家代养。后来实在无法,母亲忍痛将妹妹送给一个又脏又烂的贫困家(条件稍好的不要地主家的小孩)在明月(镇)居住的二孃实在看不下去就把妹妹抱回她家代养。(虽然他们家也不富裕,她一个人带4个小孩,所幸2个已成年,小的和我一样大)后来祖父因有一手医牛马的好技术,并且在工作队指定下把一户下中农的病牛治好,才对他好了一点,(这样的生活)直至土改结束。

      土改结束后,我们一贫如洗,也没有房子住,连坐的板凳都没有,最后一家人在牛圈里安顿下来。但有人请祖父治病、治牛等挣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米,终于能吃上饭了,弟弟妹妹也从代养家街回来。到五四年我父母商量的结果是我和弟弟到射洪读书,我读一年级,大弟读幼儿园,总以为我们的日子就这样好起来了,但由于(当时决策者的)极左路线以及阶级斗争为纲的指引下,母亲的善良勤快,含辛茹苦是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了的,每天拿最少的工分干最重的活,每天和男人一样干活,还要受欺负、辱骂、斗争、罚跪···这样老家那个地方每年春季都缺水,要到4里路处的地方担水,回家既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又要照顾年迈的爷爷和继祖母(说起这继祖母她很狡猾,母亲每天在外辛勤劳作,回家后言语上稍有不恭,她就会骂我母亲直至到下午出工 ,有时甚至打。我母亲不是她的对手,在生活上她趁母亲外出做工时家里有什么细粮便煮来吃。母亲说这样既浪费柴火又浪费粮,要在吃三顿饭时同时吃,她便对外面的虎狼队长李云凡、陈祥建诉苦,说我母亲虐待她)别人又要批判我母亲,可恶的李云凡还说你牛鬼蛇神、地主分子的帽子要戴到死···每次我回家看到这些都只有流泪,我又没有能力拯救你--我的母亲。

尾篇

      有谁能改变这种不会理的状况?改变这种把人分成几等的现象?母亲以她坚韧的性格终于熬到1976年,老天爷终于睁开了眼睛。邓小平复出落实了各项政策,母亲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从51年到79年整整30年的光阴,母亲的大好青春在被迫害被欺凌中渡过。79年小弟到射洪工作母亲随小弟来父亲工作地方,我们全家在射洪大团圆。

      在射洪的日子母亲一直是全家的主心骨,她待人和气、勤劳善良、勤俭持家,做事总是先人后己,她照顾父亲和孙子、外孙,我们四姐弟及配偶和各自的子女都围绕在他们的周围幸福的生活在太和镇···

    特别是习主席领导后,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显著提高,人民的生活越来越好,物质财富越来越丰富,全国人民的生活都在芝麻开花节节高,但是由于母亲在青壮年时所受的折磨留下病根,身体一天比一天弱,老年病不断增多,在2017年元月4日去世,享年93 岁。

    这是我们家的一件大悲事,这使我们失去了一位勤劳善良的好母亲,中国失去一位优秀的好女儿,父亲失去了风雨同舟的好伴侣。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一定要继承母亲的好品质,照顾好父亲。

    安息吧,母亲。


(注:此文是夏琼辉同志2020年某天写的,其女陈雪偶然发现,全文录入,以此纪念夏琼辉的母亲、陈颖陈雪的外婆、唐一友、江宇晨的外祖祖--胡泽莲女士)

    下图是夏琼辉女士的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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