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类似于“说大话”(万老板趣话苏州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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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看不惯某人牛气哄哄海阔天空地乱说一通的样子，苏州人往往赠之以“说书”二字。当然，这里所谓的“说书”绝不是褒词，而是类似于吹牛、说大话之类的贬词，将说话不着边际的人挂靠于评弹艺人一档，似乎亵渎了原本高雅的艺术，分明带有些屑对评弹演员的不恭不敬。不过，要论谁人的说话最为拖沓累赘，大概亦非评弹艺人莫属了。《杨乃武小白菜》书情之中密室相会一折，不唱个十天八天，两人是不会走出密室的。据说某位评话艺人开讲《水浒传》，刚进入《石秀跳楼》（《水浒传》在《劫法场石秀跳楼》一回中这样描写：“楼上石秀只就一声和里，掣出腰刀在手，应声大叫：‘梁山泊好汉全夥在此！’……石秀楼上跳将下来，手举钢刀，杀人似砍瓜切菜，走不迭的，杀翻十数个；一只手拖住卢俊义投南便走。”）一回，家中有事需要他外出数天，情急之下，这位先生只得求助于同行朋友的“救场子”。行前，他如此这般关照对方：书场里经常性听客80名左右。自己说的是《石秀跳楼》，如果朋友书情熟悉的话，就照此说下去，如果不熟，换书也不碍事的，只愿留得住老听客即可。这位同行老兄连连应诺：先生只管放心外出，这儿有我，待你回来保证交得了差。十天过后，这位评话艺人碰头那朋友，问及书情进展等等情况，那同行老兄乐哈哈说道：“喔约，看来石秀跳的是天梯，凭他这般厉害的角色，十天下来，十级楼梯仅仅跳下了二级，此刻，他的足尖还踮在第八级扶梯上呢！听客倒由80名增加到了82名。……”晓得朋友办得差事如此出色，评话艺人当然喜不自禁，一边连连夸赞对方的不负重托，一边暗暗思忖：说书本事到达这般“炉火纯青”的境界，平日里小觑他了；难不成他说的是“天书”？久而久之，“说书”、“说天书”就不可避免地被人视之为沾染上“说大话”的嫌疑啦！（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