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过饰非》:我的《飘》(二十一章至二十四章)

(这是玛格丽特米切尔《飘》的二十一章至二十四章的简单书评)

文阿氓


1.

世界上那么多时日,媚兰偏偏选择这一天来生产;而这么多时日里,又偏偏选择这一天来讨论死亡。

死亡是因为时局惊恐,算是交代问题,算是潦草归结一生。

在人走城空的时候,思嘉面对着苍白的媚兰,听她难过奄奄一息的请求,而感到生命的苍凉和死亡恐惧。如果不是答应了卫希礼的请求,她何故去管媚兰的死活,而面对接下来的磨难。

媚兰快要生了,躺在床上痛的要死,生命迹象淡的可怕。食不能入口,话不能出腔。思嘉也仿佛第一次分娩一样,整个人慌乱起来,完全没有一个有着怀孕经验的女人该有的反应。

至于普里西,整个过程可以说是神助攻。

思嘉让她去医院里找医生过来,可怜的媚兰躺在床上快要枯萎在床缝里了,必须要有人就她。去找梅里瑟太太,埃尔辛太太,然后是米德医生。

然而他们全不在。

可这个黑人走路像慢吞吞的蜗牛,肥大的身体像是拖在地面上滑行一样。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她还有闲情在大街上跟她那些三街五巷的嬷嬷朋友们打招呼问好,闲扯拉呱;脸上想必还有愉快的笑容。等到返回的时候,两只脚步又降会原来的频率,萎靡不振。

她的废话实在太多,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她的一口让人晕厥的乡村口音,再配合她晕头转向的做事风格,你简直向用大头针在她的腿上刺一下,才能给她上一点力气。

她愚蠢的头脑和犹豫不决,没有主见的做事特点也让情节变得三分跌宕七分惊险。在整个如破碎琉璃的亚特兰大,夕阳的余光照在这里都是让人心悸的颜色,思嘉和普里西陪伴着放手一活的媚兰,硬生生幸运的在苟活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而普里西虽然愚蠢,但她更多的作用不是在于预定下的命令,而在于预料不到的情况发生时,她这个笨拙的主人依旧守在一边。即使人生真的到此而终,那么也不算孤独而去。

在这个世上,你发现自己是不自由的,你的性格和你的力量向相悖的方向走,很多事情逼迫你改变。你想一辈子做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你怕一个人经历风云巨变,可命运偏偏给予你这样的考验;你想长久清风,做个干净的人,可这世上墨色非要把你从头到尾染透。

在这个方向上,思嘉也无可奈何的改变着。

实在没有办法,思嘉自己去医院找医生来给媚兰接生。走到一半才发现南部联盟都在撤兵,他们打败了,北方佬进到了亚特兰大,军队放弃了亚特兰大,也像个老鼠一样偷偷跑了,还带走了城里所有的车马和物资。

医生不愿意来,医院已经被受伤的士兵塞满了,他们忙的措手不及,哪有时间去顾及一个怀孕的娘们。

思嘉第一次亲自上阵去为媚兰接生,可是关于接生的学问她也一窍不通,但她只能凭借当时自己生孩子时的经验勉强应付了。

两个像大风下的树叶一样的女人,从上午一直忙到夕阳出现。或许是上帝可怜媚兰,她们终于听见了婴儿的啼哭。虽然这声啼哭很微小,仿佛转眼就会断了一样。

2.

思嘉短信一封让普里西找来了白瑞德,她在最攸关的时候想到了他。

白瑞德偷了一匹快要死的马带着她们出了城,走了一半的时候,白瑞德告诉她们,他将离开他们和部队一起走。

思嘉以为这个幽默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又开玩笑了,还和他略微的撒了一个娇,并说道:“凭你这么吓我,我就该掐死你!我们走吧。”

可是白瑞德却很严肃地跟思嘉说明,并且嘲笑了她,说她没有爱国精神,如果北方佬抓住了她,那是上帝保佑北方佬。

白瑞德想象着自己在上战场之前发表一场精彩的演讲的光荣,他自言自语,想想看,我若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在军营,我们的部队会收到多大的鼓舞。

可是一直痛恨战争,认为那是政治家诡计宣传的白瑞德,怎么会去加入部队呢?

我分析了一下:

白瑞德是个堂吉可德式的人物。在平时他是个独来独往的侠客和冒险家,他认为自己绝对的头脑和魅力。他怀疑战争,因为那都是为了钱,政治家在寻找炮灰。

可是那时候的战争是全民参与的战争,是昂扬的战争,是他白瑞德加入也不会有谁关注的战争。可当南部邦联被打败,众人溃逃之时,只有人离开,没有人加入。这个时候他白瑞德的出现,必将是光芒万丈的。

说白了,白瑞德的参军不是为了什么正义凛然的爱国精神,他只是特立独行。

众人都投入一个事业,他嗤之以鼻;众人都逃离一个虎穴,他奋不顾身。这是他堂吉诃德的冒险精神,在指使他心甘情愿把自己奉做一个英雄。

生活里有很多这样的人,他永远认为自己是独特的。要打仗,你们拿枪,我非要拿刀砍;着火了,你们都用水湿毛巾捂住嘴巴,我非要用尿。如果可怕的事情被很多人拯救,他就会置之不理;而相反,前一秒他不在乎,后一秒发现所有人都不在乎时,他就义愤填膺指责一番,开始正义的事业。

所以,英雄有时候不是他心善,可能只是他调皮。

白瑞德事件是我在读《飘》二十一至二十四章最疑惑的地方,然后我又读了第二遍,通过白瑞德自己说的话,看到了他非常兴奋的心情。这种转变也再次凸显白瑞德与众不同的冒险家性格,只干别人不干的。

当然这一场情节中,思嘉被气的不轻,咒骂白瑞德不止。你白瑞德对我一个妇人嘲笑加指责,然后把一个愚蠢的黑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和一个濒临死亡的女人丢给这里,算特么什么男人。

不过这没办法,谁让一开始思嘉就看不透白瑞德,她被白瑞德牢牢抓住,可是对于白瑞德,她太感性了。她一直都太感性,这是她不成熟的地方,所以她需要长大。

可她们终究还是母子二人平安,可喜可贺。

3.

思嘉终于回到了塔拉,她倒像是出去征战的士兵,回到了已经千疮百孔的家乡。

父亲浑浑噩噩。思嘉好像突然挺起了整个家庭的重量,她突然像个经历世事的女企业家,不苟言笑,与人说话语重心长且饱含威严。

她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就突然失去了力气。当思嘉像蜕变了带着威严的命令与父亲说话,她觉得很抱歉,那样是不礼貌的。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从现在开始,她注定将是一个全新的郝思嘉,生活给予她的变故,让她在孤独中慢慢坚强,甚至冷漠。

郝思嘉是个好人,是个懂得淬炼的女人。她完成了她的诺言,守护了媚兰的平安。

你可能感兴趣的:(《“文”过饰非》:我的《飘》(二十一章至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