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可不可以谈“性”?

网上关于贾浅浅诗歌的争论,愈演愈烈,有一些,已经涉及到人身攻击。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简化为:诗歌可不可以谈“性”?

“性”是生活中的重要内容,文学作品既然要反映生活,就绕不开“性”的描写。我们在许多世界名著,比如《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飘》中都读过,甚至,刚烈无比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也有,即使在中国的古典名著《红楼梦》里,我们也读过。那么,剩下的问题是,同样作为文学的诗歌,可不可以谈“性”?

在前段时间关于余秀华色解唐诗的争论中,有网友提过这样的问题:你会让你的孩子读这些东西么?为了更清楚的表达我的观点,我先说一个例子。

那天,姑爷钓回来很多草鱼,收拾这些鱼,只能由我来做。我把这些活蹦乱跳的鱼都放进洗碗池里,然后,用刀背逐个敲死,刮鳞,再用剪子铰开鱼的肚子,掏出肠子肺子和鱼油,每条鱼都鲜血淋漓,洗碗池的水都是通红的,整个场面充满了血腥和暴力。我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把厨房的门紧紧关好,生怕女儿和两个外孙女看到。

可是这有用么?我们需要的动物蛋白,有哪一种不充满了血腥和暴力?孩子们在厨房里没有看到,在菜市场,在超市也没有看到么?这就是生活啊,那些活蹦乱跳的鸡鸭鹅和鱼,瞬间就被大卸八块的场面,孩子们怎么会没有见到?

那么,既然“性”是生活中的重要内容,要孩子们绕开避开,那可能吗?不可能。所以,我们没有必要谈“性”色变,也没有必要因噎废食,要求孩子不去接触那些涉及到“性”的文学作品。

把话题拽回来,我们要讨论一下,诗歌到底可不可以谈“性”?

这是一个讳莫如深的话题。东方文化特别讲究含蓄,点到为止,避免放浪,这是指一般的情形。中国诗歌有着优雅的外在形式,更不可能在“性”的问题上有所放肆,顶多也不过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一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诗歌不可以谈“性”。

一个容易想到的问题是,既然不懂文学的我等都想到了这里,那么,作为诗人的余秀华贾浅浅们,对此应该想了不止千遍万遍。诗人不但有极高的语言天分,而且,思想活跃,探索和尝试是创作中的常态。我们的问题在于,对于她们在诗歌创作中的探索和尝试,应该抱有怎样的态度。我认为,如果把余秀华贾浅浅在诗中有关“性”的描述看作是一种探索和尝试,我们的讨论就会在该不该这样写的范围内进行,而不会变的毫无节制,变的低俗。批评可以,否定也未尝不可,就是不能人身攻击。

退一步讲,我们能不能宽容一点?把她们在诗中有关“性”的描写,看作是孩子式的恶作剧?我注意到,余秀华从来没有对于来自“色解唐诗”的批评提出过反批评,这说明她意识到自己或许做错了,我们一定要严惩不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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