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守护一份牵挂

前段时间,母亲病重,在重症监护室住了近半月。我和哥哥每天在病房外日夜守护着,在最开始的几十个小时里煎熬着,不知道希望在哪里,以为就这样要和母亲告别了,无法割舍的亲情,奔涌的眼泪总是止不住。

里面工作的护工大概是在重症监护里工作的久了,见过的病例多了,如拉家常般简单劝慰着家属。他们有的热情如火,有的温婉如水,有的淡定如僧,在这份不容易的工作面前从容应对。每隔几天,都会有几个病人被转到普通病房继续治疗,人们经历着从焦灼到无助到长舒一口气又到重打精神的心路历程。

有天晚上,又有病人转到了重症监护里,女儿在门外小声啜泣着,儿子在一旁默默坐着轻声安慰。我抬头简单问了一下发病情况,如过来人般对他们说:“问题不大,过四五天就能下普通病房!”

还有一位病人转到重症时,家属已经做好了最后告别的准备,他全身都是管子,话也不能讲了。一周后,等我去给母亲补办出院手续时,他妹妹说他已经可以吃饭了,呼吸机也拔了,听着真是令人开心。

母亲目前在康复中心修养,每次看见时,精神都还好,能够与我不停对话交流,曾经母亲的居家状态似乎又回来了。这些都让临床的家属羡慕不已,“这老太太耳朵好,脑子也快,说话也利索!”

母亲说她总做梦,梦见她的妈妈和我的父亲。我也是一年半载的总要梦到姥姥和父亲,他们是我和母亲牵挂的亲人,我们同样是他们牵挂的亲人。

母亲对我说:“大老远的不要总跑了,女婿工作辛苦,不要让人家总跑啊!”“让孩子好好读书,现在这年头不读书不行!”

最近每天下午,护士都会喂妈妈喝一杯酸奶。

“我不爱喝,人家非让喝!”

“人家是为了你好。”

“人家不让我喝凉水,怕我胃难受。”

我印象里曾经的母亲是非常严厉的,我读初三时就时常在我耳边念叨:“考不上学校,就去学个理发或者做衣服的裁缝”。并且,真的会领我去理发店观摩,去缝纫店咨询。我那时很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我考不上学校呢?现在想想,母亲其实在为我谋划谋生的出路,多学一项吃饭的技能。

如今,八十的母亲已然成了“小孩子”,不再有戒备,不再扛重担,欣然接受着每一天,感谢着来看望她的家人朋友。我不知道我还能为母亲做什么,只想静静地在旁边多陪伴一会儿,多说会儿话,多握一握她的手……

一份彼此宁静的守护,好似长情的告白,抚慰着丝丝疲惫。

一份彼此宁静的守护,好似屡屡不绝的真气,让前行的脚步更稳健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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