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戎痕（113）

一百一十三，〈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朴明哲和徐国华起早贪黑的去光明村同老关头学习做豆腐，学者虚心，教者用心。朴明哲嘴甜有心计，博得了老关头的欢心。加上金队长的这层关系，老关头真是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拿出来教给了他倆。

      早上出操回来，李恩志找到萧剑，悄声的说：“老班长，同你说点事”，萧剑问道：“什么事，还神神秘秘的？”李恩志说：早上朴明哲找到我去了菜窖，说要找点东西。到了菜窖后，从里面的土层下挖出两个点滴瓶子，拿报纸包好，装在挎包里。我问他说：“老朴，这是什么东西？你在菜窖里藏了多少秘密，我怎么不知道？”朴明哲：“我管菜的时候，你还没来呢!这是那年部队后勤酿的小烧。我托老乡买了十斤，装在点滴瓶子里。都说烧酒时间越长越好喝，我就埋到了菜窖里，打算回家带回去。这次去学做豆腐，师傅对我太好了，昨天又说要送一套做豆腐的模具和豆腐包布给连队。我舅舅也说，把他家的小石磨借给连队用。我想我也该表示表示，今天就只能忍痛割爱了。挖出两瓶酒，送给他们。哎!李恩志，我的秘密你知道了，你不能暴露呀，更不要打我酒的主意。”我说：“放心吧老朴，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过这表示的事还是让上士同连队说说，最起码也得告诉老班长呀!”朴明哲说：“算了。师傅教我学手艺，对我来讲，也是公一半私一半，公是为了连队伙食，私是手艺学会是自己的，我表示也是应该的。”我说：“话是这么说，人家送了连队这么多东西，也不是赠给你自己的。还是告诉老班长，你不说，我说。”朴明哲：“随你便吧，但不能暴露我的秘密。”

      萧剑笑着说：“你这不是把朴明哲的秘密暴露了吗？”李恩志：“老班长，跟你说能算是给朴明哲泄密吗？不说明白，你也不清楚这里的来龙去脉呀？”萧剑说：“放心吧，我也替他保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让上士去处理，咱部队不能占老乡的便宜呀!这是纪律。”

      有了小石磨，又有了做豆腐的模具，朴明哲和徐国华隔三差五就给连队做豆腐。单一早餐上的剩米饭熬的粥，换上了豆花，豆浆变換着。餐桌上的菜肴也多了花样，主食馒头多了包子，花卷。

        一个月后，扣塑料膜的菜园里，菠菜、小白菜、生菜、水萝卜…陆续上了连队的饭桌。有了食材，炊事员们也来了情绪，各显其能，显示厨艺。连队的伙食有了质的变化，战士们高兴，操前课后除谈论伙食外，更多的还是对后勤工作的赞许。

        辛勤的劳动，换来了丰盈的成果，让邵东和，李恩志兴奋不已，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园田地里去了。萧剑看到午饭后，战士们都回房间休息，他们两个人却去了菜园地里。拨草、施肥、浇水，忙个不停，就走了过去。李恩志看到了萧剑，忙迎了上来：“老班长，午间怎么不休息？”萧剑：“还问我？先问问你们自已。”邵东和说：“老班长，我们看到这几畦菜吃完了，想快些整理出来，种上新的。”萧剑说：“精神可佳，不休息却要挨批评了。偶尔可以，长期影响身体。小菜的种植没有节气限制，只要气温适宜，水肥能保证，注意换茬，丰收是没问题。”李恩志说：“老班长，在你的传授下，我们已经基本上掌握了种植技术。你看墙边上，菜窖旁的西葫芦、南瓜秧都已经开花结果了。粪池边上的芹菜长得翠绿，小水萝卜个个像红灯笼。还有这菠菜，小白菜绿油油的，看着水灵。战友们吃着舒服，我们能不高兴吗。所以就忘了休息了。”

      萧剑笑着：“会休息才会工作，要明白这个道理。”邵东和说：“老班长，我明白了，下次注意。”萧剑说：“东和，你沒有明白，我找你是想同你说，种菜不是你工作的唯一。”邵东和不知道萧剑想说啥，又不好意思问，眼睛瞅着萧剑，等待着下面的话题。萧剑蹲下来，手里清理着地边的草，对邵东和说：“连队让你代理司务长工作，司务长的工作是后勤的全面管理。种菜是李恩志的专责，你的重点工作不在这里。”邵东和说：“老班长，管理工作有你，你出主意，我负责实施不就行了吗!何况连长曾告诉我，有事找你。”萧剑：“我的任务是带你，不是代替你，永远的靠山是没有的。我曾告诉过你，短暂的任务，也要有长期的打算。你就看到眼前这点事，沒出息！”邵东和不吱声了，瞅着萧剑。

      萧剑继续说：“后勤这几年有很多的欠帐，需要你抓紧补上去。比如炊事班和餐厅的环境卫生，猪的存栏数量和猪舍建设，营房门窗床凳的修缮…多少工作等着你做。你怎么不上心呢!告诉你，别指望我会长期的帮助你，我只能给你有限的点拨，今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萧剑的话有些严历。邵东和听完后，稍加思索，突然醒悟，明白了萧剑的真实用意。他站身来，向萧剑敬了个礼：“老班长，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放下手中的活，向炊事班走去。

        萧剑看着走远的邵东和，心里想：“是人才，就得激励他去寻找自已的位置。在解放军这所大学校里，浪费了着实可惜，至于他今后能否成功，那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萧剑站起身来，对李恩志说：“季节到了，豆角也该种了，菜园不用弄了。一会你去找朴明哲，拿上锄头，咱们去墙外的白菜地种豆角。”李恩志说：“好，老班长，我马上去找朴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