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事趣语》酒趣

这年夏天,老王从学校毕业后,分到了单位。单位领导同事都很照顾,帮着安排住,主动联系相邻单位食堂安排吃。怕吃不好,还买了炉灶让个人学着做饭吃。没事的时候,时不时同事过来问:“生活上有啥困难没有,出门在外不容易,有事尽管说,别客气”。单位的人嘘寒问暖的,特别好, 像是一家人,挺温暖的。

老王的单位老同志比较多,在他们面前老王当自己是孩子,也没拿专业学校毕业说事,抢着干活。记得一位陕西籍老同事说:“小王,我这辈子觉得,锻炼身体最好的方式就是拿起大扫帚扫地。”老王也就按他说的每天抢着扫地,帮着师傅擦车,不是为了锻炼身体,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意识,只是想表现自己,落个勤快懂事的印象,好很讨人喜欢。

那时请吃的很多,几乎天天有单位请。每次车来接,老同志总爱叫上老王,说是应酬最能锻炼人。出发前总要叮嘱:我们搞的是车辆监理,有车的单位我们都在管,出外该端的时候就要端着,记得一个原则,就是“见官大一级”。如果他们是股级,你就是科级;如果他们是科级,你就是县级;如果他们是县级,你就是副地级。心里这样想关键时候才不掉链子。实际上人家也不知道你的这个站是啥级别,往往也高看一眼。还自豪的说:“你看我们现在到单位去,都是紧要的领导接待,这不是挺重视咋们吗。”

渐渐的在各种应酬中老王学会了喝酒,酒量也大了不少。喝酒中也会了猜拳,猜的还像模像样。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几个月,一晃到了冬季。年底老王一回想,整天就是浑浑噩噩的应酬喝酒,周围大多同事也没什么文化,他搁在里面倒成了科班出身,变成了文化人。可干的工作一点文化含量没有,只要识得几个字,好像都能干,不过就是登个记,搞搞简单的文字工作罢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老王总在问:这就是将来的生活?也太没有挑战了吧。且不说个人的理想,就是工作也用不上专业课知识,谁都能干,这怎么办?

想着想着,老王像是掉进了迷坑,不能自己。学的东西用不上不说,性格上还要不断的打磨,棱棱角角都要磨去,变得圆润一些,这样才能和其他同事表现的一样,打成一片,不然,没人理你。倘若棱角没有收敛,不小心刺了人,那很长时间你会不知不觉的被人算计,还让你说不出来。就像他们说的,有的人吃了人家一头牛人还夸你,有的人吃了一只鸡,会让人告,最高级的是日鬼还不能叫鬼叫。

陷入孤独中的他想起了同学:不知他们过的怎样?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陷入彷徨和苦闷中?刚好有两天休息,老王约了分在单位的另外两个同班同学,一同来到了山丹,看望这里的另一位同学。

同学住在单位的单人宿舍,一间房,有十几个平米,生着煤炉,是那种冒着黑烟的煤,炉火很旺。我们到的时候,恰好农村有一个朋友结婚 邀请他去吃席。他征求我们的意见,问一起去还是我们单独玩,商量后大家觉得没见过山丹农村的酒席,一起去看看。

这家的酒席是在自己家里做,院子里摆着大概七八张桌子,在院子的一个角落临时搭起简易的厨房,厨房旁边长长的木板上摆着好多的碗,碗里都是半成品肉,加工后就上桌。一院子的人,有的坐在席桌上,有的没处坐在院子里站着,尊贵一些客人在屋里聊天。

我们都穿着制服,为的是在路上好拦车。也不知是同学和他家关系好,还是我们制服给涨了脸,反正特别热情,不一会就安排坐在主桌上。刚从农村出来的二十出头的毛孩子,知道农村长幼的讲究,受到这样的接待,极不自在。好在一会菜就端了上来,掩饰了那份初出茅庐没见过世面的羞涩。

上来的菜基本都是肉,有鸡肉,有羊肉,有牛肉,好像只有一道蔬菜。奇怪的是,肉都是用碗盛,印象中好像席桌上除了酒碟就没见过碟子,全是各种碗。

以前对于山丹的了解,只知道有位外国友人,叫路易·艾黎。还知道有个全国最大的军马场,其它的啥都不知道。对于山丹的饮食,实在没了解多少,班上当时一个山丹同学,老回家带一种烙饼,小碗碗口那么大,浅浅的黄,非常酥脆,略带一点淡淡的甜,嚼在嘴里马上开化,既香又甜,非常好吃。

我们这一桌吃都是意思意思,主要是喝酒。和我们那里差不多,东家这边的人必须把客人招呼喝醉,不然,就说没招呼好。特别来几个场面上混的稍好一些人,像穿制服的这样就特别来劲,各种劝酒,劝的你不想喝都觉得对不起人家,只有喝了,才感觉心安,才觉得踏实。否则,会有种羞于坐桌的感觉,太对不起他们的热情了。

喝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再喝怕要出丑,就告辞出来。到了同学的宿舍,晕晕乎乎的同学又拿出了酒,继续喝。也不知喝到什么时候,一个个最后都东倒西歪的倒在了宿舍,躺床上的,躺沙发上的,好多的酒瓶,好多的剩肉,一片狼藉。

到了半夜,一起去的同学胃里难受,从床上切到床边,不受控制头朝下张口就喷,第一轮喷过没完,又吐了几次,觉得差不多了,吐完也不知擦嘴,翻过身又睡下了,好像整个过程大脑没清醒过,也不知道自己干了啥,完全断片。其他的都醉的不省人事,那么大的味,硬是没把他们激醒。

第二天一早,主人起来准备打扫屋子,穿上衣服,迷迷糊糊的将脚伸进靴子,里面是一靴的呕吐物,像踩在一堆狗屎上,恶心的跳了起来,嘴里念叨:我的新靴子呀,我的新靴子呀。睡的人听到动静,起来一看,在那双带毛的靴子里,一只靴子里面的呕吐物被踩后胡满了靴筒,另一只靴子几乎有半桶呕吐物,大家顿时哈哈大笑,停不下来。

后来同学们聚在一起还提起此事,同学说那是一双刚买的靴子,没穿几天,呕吐物粘在毛上,洗不掉,只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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