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21

至今,回想起三个生日,久久不能忘怀。


“十二岁那年,父亲带我登上岳阳楼,在岳阳市区某座山头,我第一次看见了老虎、蟒蛇、海豚和一架战斗机。”


“高一那年,浩哥送了我一副新耳机,康哥送了我一张明星片,杰哥送了我一只瓷杯子,八瓶啤酒在挤满四张床的狭小寝室碰撞,青春从酒瓶溢出,化作被褥里笑出来的几颗晶莹。”


“大一那年,原本不喜过生日的我,不知因何生日暴露,在室友捣鼓下,我们在学校红棚子后面的‘小灶’里点了一大桌菜。饭后,本没有一丝准备的室友突然变出一个大蛋糕,隔壁朋友听闻,拿出他们的彩灯,我们在宿舍放着热血的歌。大家光着膀子,任凭激情的歌声充盈整个宿舍,大家叫闹着,争相嬉戏,宛若一场狂欢。偌大的蛋糕没人吃上一口,一半用来给我洗脸,一半用来给他们洗澡。那一晚,我们敷着女生们不敢敷的面膜自拍,三五成群、勾肩搭背,每个人都笑着、闹着。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是青春。”


时间一晃,十二年过去了,如今二十四岁的我,仍不喜过生日,但这并不能妨碍我内心去感动。


十二年前的那座山头如今我已找到,那架战斗机也还在,前不久还和父亲在里头寻找周公瑾的墓。那一天,林间很静,树叶都湿漉漉的,我和父亲并排走着、没有撑伞,任凭雨滴间或的落在头顶。他告诉我他的一些喜好,我告诉他我的一些近况,那一刻,父与子的呼吸同频,风和雨像是打在一条船上,我真切体会到,父子间的那种微妙情感。


浩哥送的耳机早不知下落,康哥明星片大概还收藏着但里头夹的4G内存卡估计已报废,杰哥送的杯子并没能跟我“一辈子”,但杯子上绘的那辆单车和他与我的友谊,存在我的心间,一辈子。这些事,我都帮大家记着,虽然毕业后再没有有机会一一给大家回礼,但是我始终相信,某一天,我们还是会坐在一起,用八瓶瓶酒,碰撞青春。对了,那晚门卫好像变成了我的亲戚,他破天荒地放我们出去买吃的。班主任刚哥查寝的时候,只用手电筒在门口虚晃了一下,最后大声叮嘱一声:兔崽子们,动静不要太大!


许多高一的挚友基本断了联系,有的连微信也没能加上,甚至还有的连名字都已叫不出,但又好像他们一个个的都刻在心里,始终保持一种莫名的、奇妙的亲切。我也还是会在在某个闲暇雨天,偶尔想起一些桥段,想起那个坐在窗口看云的少年,云中闪现的是,一张张大家微笑的脸。


还能想起某个晚上,华哥玩手机被宿管抓到并扣分,大家一起扎马步,走廊上,大家被刚哥挨个打手板,轮流掐大腿;还能想起月初大家把钱都放在我这。我把钱叠好,包在一页纸里踹进口袋,并用手亲拍鼓鼓胀胀的荷包,挺挺胸,仿佛自己就是富豪,也还能想起每个月末,白米饭加一支鸡腿的日子;想起那时放月假,天还没亮,大家便聚在一块到楼下踢铁门,逼迫门卫早些放行;想起起风了,大家一溜烟跑到400米开外的站台,吹迎面的风,看火车匆匆从围墙这边驶来,满载着我们的青春和梦想,一溜烟地去向远方……


大学两个室友还在武汉么?有一个和我在同一个地方同一家企业呢。还有一些朋友在长沙,在广东漂泊的老钟还好么?还有在嘉兴的老易。老吴还在郴州么?书哥在九江还好么,下一次一起和震宇翻五岳中的哪块牌子呢?如今大家漂泊四方,都还没成家,倒好像断了联系。


二十四年过得真快呢,清晨第一通电话是应该打给妈妈的,妈妈说本来好早好早就想打电话给我,怕我在睡觉,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清早我就想打电话给她了,也怕吵着她休息。姐姐昨天就打电话来了,今早还发了大红包,两个小外外也发来了问候。爸爸也还记着我的生日,本想着怎么打电话给他的,他却先给予问候了,到底是打消了我怎么开口的难处,铭也发来红包。


人生拥有很多重要时刻,但只有很少人能够知悉,他们是值得你去深爱、珍惜和保护的人。回望从前种种,自己应该是成长了的,但某些时候又始终像个孩子,比如,拥有一颗童心,看事物永远持有新奇的感觉,相信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许过愿望,今年倒是许了一些,希望能通过努力实现一两个罢。


总之,岁月静好,只要还活着,就不要停下前进的脚步,还有,记得每天都要为美好生活加油……(罙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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