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流年不负你》许晨曦慕俶延

第1章 杀人

  金色港湾,纸醉金迷。


  “宋总海量,真是让人佩服。再敬您一杯吧。”


  我勾着媚笑,蜿蜒软倒在那个叫宋银河的男人怀里,故意将雪白的大腿往他身上蹭了蹭。


  他对这一套勾引很是受用,倚着我的手又饮下一杯酒。


  数杯下肚,宋银河已经有了醉意。


  “你这妞儿,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手握住我的纤纤细腰,满是酒气的嘴递了上来。


  我不动声色地旋身躲开,倩然一笑。


  男人兴致更浓,于是乎,我就这样在包厢里跟他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是个夜总会里的陪酒女,讨客人的欢心,是我的工作。


  曾经,在这个夜总会里我唯一的朋友如玉告诉我:“凉夏,你还年轻,不要把自己一辈子都堕落在这里。要是能逃的话,赶紧逃。”


  可我是不会逃的。


  我故意顿了顿脚步,好让宋银河轻而易举地将我捉住。


  他哈哈大笑:“凉夏,老子今日定要让你好看!”


  我需要钱,废话,卖身在这个地方的女人,谁不需要钱。


  而今晚我出现在这里,最重要的目的,并不是从这个禽兽手里拿到高昂的小费。


  我要杀了他。


  趁着他将我抱起来的功夫,我抽出了藏在大腿根部的尖刀。


  刀锋闪着寒芒,只差几寸,便能刺入这个男人的喉咙。


  如玉就是被他杀死的。


  六天前,如玉代替我去了666号,再出来,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全身都是被虐待的痕迹,触目惊心。


  这个禽兽……陪酒女也是人,不能容他们这样生杀予夺!


  “去死吧!”我在心里狂喊着。


  突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


  我情急之下,只好赶紧收起了刀。


  进来的不止一个人,而是五六个男人,带起门外的一阵冷风。


  宋银河立刻将我放下,向着其中一个人迎了过去:“慕总今儿来得好晚,让宋某人一阵好等。”


  “抱歉,有个会议耽搁了。”


  男人响起的低沉嗓音,让我为之一震。


  我下意识地将头埋得更低。


  宋银河对这位慕总很是讨好客气,让他坐了主位,殷勤地为他点上一支烟。


  “我们来得晚了,宋总已经一个人玩上了?”有人揶揄笑道。


  宋银河立刻拉了我过去。


  “来,哥几位,这就是金色港湾的头牌,叫凉夏,一夜啊特别难求。凉夏,你还不赶紧过去给慕总倒酒?”


  我低着头,将手背在身后,手里仍然握着那柄尖刀。


  虽然现在有人闯了进来,并不是什么好时机,但下一次,更不知道有什么时机了。


  我不能再让这个人渣继续活下去,去祸害别人!


  我就站着宋银河的身后,再次攥紧了那刀。


  宋银河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还在同人调笑。


  “今天多亏慕总在,才能见识到凉夏,上个星期,我明明点了她,结果是个人老珠黄的老娘们来了,没怎么玩就死了,真是晦气……”


  他居然还有脸提!


  难道人死了,在他眼中只是没了一样玩具吗?


  刀离宋银河的脖子只剩下一寸,突然斜刺里出现了一只手,将我的手腕紧紧抓住,不动声色地抽去了我的刀。


  “许晨曦,你居然在这里。”


  他认出了我,而且,叫了一声我的真名。

第2章 欠他两条命

  目光对上这个男人的黑瞳,一瞬间天昏地暗,我踉跄一步,差点跌倒。


  慕俶延的唇角掠过一抹分明的冷意:“许晨曦,你竟然还敢活着。”


  宋银河转过头来:“怎么,慕总认识凉夏?”


  “自然认得,化成灰也要认得。”


  他抓过我的手,力气大到我不得不往他怀里撞去。


  “这女人我先带走了,你们自便。”


  慕俶延就这样把我直接带出了包厢,按了电梯的最高层,将我扔进一个酒店套房。


  那是陪客人的地方,只是我不肯卖身,从未踏足过。


  而如玉,就是从这个房间里被鲜血淋漓地抬出去的。


  “慕总,我还有事要做,请您放我离开。”我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内心却早已惧怕不已。


  如果说宋银河是一头残忍的禽兽,那么慕俶延这个人,就是上天用来惩罚我的恶鬼。


  当然,我欠他的。


  “许晨曦,当初你害死我爸妈的时候,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受到天谴,沦落到我的手中吗?”


  他掐着我的脖子,眼底满是怒火。


  我已经无法呼吸。


  “害死我全家性命,如今你倒是逍遥自在,许晨曦,你可真行啊!”


  慕俶延松开了我,抓着我的头发往墙壁上撞,很快,我就不大能感受得到脑袋的存在了。


  有鲜血从额头上流淌下来,落到洁白床单上,晕开大片的殷红。


  一如许多年前,慕俶延的父母双双跳楼时,炸开在地上的血肉模糊。


  那个情景过了许多年,依旧是我噩梦的根源。


  “是,我是欠你两条人命。”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可我父亲已经死在监狱里了,我也沦落至此,你还想怎样?”


  “我要你死!”


  他粗暴地撕扯开我的衣服,如野兽般。


  当年,是我去举报了慕氏的公司税务问题,导致慕氏破产,慕俶延的父亲和母亲不堪打击双双跳楼。


  尽管当年种种真相,不堪与人说,但我害死他的父母是事实。


  我与他之间,隔着太多条人命。


  所以我父亲下狱、病死,许黎明又得了那样的重病,我为了医药费不得不下海进夜总会,我都觉得是报应。


  哪怕慕俶延不报复我,我也已经尝到了太多的报应。


  “好,这条命,我赔给你。”


  在痛楚的辗转间,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


  其实,此时此刻我是盼望着死的。


  只要我死了,慕俶延就会停止对我的折磨。而且大约,我的家人到时候能像如玉的家人那样,得到一大笔得到补偿金吧。


  只可惜,没能在今晚手刃了害死如玉的家伙,真是遗憾。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出神?”


  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目光。


  这双眼睛,是我很多年的噩梦。

第3章 脑子被驴踢了

  翌日。


  我在浑身痛楚的酸软中醒来,身体还能感受到痛,至少说明我还没有死。


  慕俶延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走,我强撑着力气起身:“慕总昨晚要了我的第一次,总该给点小费吧?”


  他的脚步一顿。


  “许晨曦,你还真是不要脸。”


  我惨然一笑,其实我能够感觉到,当慕俶延发现昨晚是我第一次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对我的恨意,让他根本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慕总这么有钱,不会是想白嫖吧?”


  我伸出手,向他索要嫖资。


  事到如今,我还要什么尊严?


  黎明还在医院里躺着,做手术需要八十万,我哪里能有八十万?


  妈妈每次以泪洗面,我总不能去借高利贷。


  他走回床边,往我脸上狠狠甩下了一个巴掌。


  “许晨曦,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慕俶延还想再讥讽几句,手机却响了。


  “灿灿……嗯,我马上回去。”


  他对电话那头的女人十分温柔有耐心,和在面对我的时候,截然不同。


  当然是不一样的,我是他的杀父杀母仇人,而薛灿灿是他的未婚妻。


  挂了电话以后,他也没有任何要给我钱的意思,只冷冷道:“你要钱?好,只要你乖乖趴在我的脚下像狗一样叫唤两声,我就跟你。”


  我毫不犹豫地爬下床,“汪汪”叫了两声。


  学狗叫算什么,只要他肯给我钱,给他当牛做马也行。


  ……


  慕俶延走了以后,我又一次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这一次,医院带给了我一个好消息:“找到了许黎明合适的心脏源,只要你把医药费交了,这个月就能进行手术。”


  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手术需要八十万。


  我将手里慕俶延扔下来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但再怎么数,也多不出来一分钱。


  离八十万这个数额,实在是差得远。


  在那之后的很多天,我都没有见到慕俶延,也没有见到宋银河。


  他不来,我心里有些轻松。


  可是八十万,又让我无能为力。


  “俞姐,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只能去向夜总会的老板娘开口。


  俞姐倒是大方,给了我八百块。


  杯水车薪。


  “俞姐,你能不能给我慕俶延的联系方式?”


  “慕总?你找他干嘛?不会真以为跟慕总睡了一夜,就能攀上枝头变凤凰了吧?”


  我当然没有那个心思。


  磨了半天,终于从俞姐手里磨到了一个手机号。


  “慕俶延,是我。”我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你胆子倒是大,还敢来找我。”


  “你能不能借我八十万?我……我会还的。”


  慕俶延显然十分无语:“许晨曦,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是,是被驴踢了,而且踢得我已经找不着北了。否则我也不至于向他去开口要钱。


  其实,在金色港湾里工作,我能认识的有钱人不少,但去向别的客人借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至少在慕俶延那里,我已经付出过一次代价了。他是我在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八十万,慕总,从今以后,我不会逃了,你可以肆意地玩弄我,直到你尽兴了为止。”


  我没有得到答案,电话被直接挂掉了。


  落寞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我低着头,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晨曦?”


  好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叫我了,还是个男的。


  在这里,所有人都叫我凉夏。


  我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也看清他俊朗的眉眼,下意识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颤抖着叫了一声:“俞文清?”

第5章 无休止的疯狂

  慕俶延在这方面真的很让人害怕,犹记得第一次,我也是被他折腾的差点晕过去,一个星期后才能正常地走步子。


  此时,我像是被玩坏的充气玩偶,躺在床上,没穿衣服。


  他靠在床头,点燃一根事后烟,冰冷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许晨曦,俞文清似乎对你还有着当初那些想法,你是不是很得意?”


  随后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创可贴,撕开,用力地贴在我的伤口上。


  我撞的头都蒙了,以为回到了那时两小无猜的小时候。


  可也迅速反应过来,哪边是现实,也清楚,现在,自己最应该关心的是什么?


  距离晚上12:00还有2个小时,黎明的手术费要紧,“慕俶延,八十万。”


  他从钱包中抽出一张黑卡,往我面前递了递,我伸手准备接,他却收了回去,笑的不怀好意道:“钱可不是白要的。”


  ……


  “司机,去圣安医院。”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我,眼神很是鄙夷,也难怪他露出嫌弃的眼神,因为我现在的样子,是谁都知道,我刚才是从哪爬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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