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水火不相容

文｜南乔

说起爱情，给我最初的幻想犹如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般的轰轰烈烈，但任何爱情都无需摇旗呐喊，越普通的才是爱情最初的样子，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回归到生活，它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常常过日子。

小时候，经常听母亲提起，当初嫁给父亲的时候，父亲家里穷的叮当响，年纪轻轻地就被奶奶给分了家，自己一个人生活。结婚的时候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彩礼钱啦！但母亲终归还是嫁给了父亲，这可能是因为爱情的缘故吧！

在我出生的前天晚上，还是中元节，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鬼节”，大晚上的母亲只身一人在家，父亲竟然跑去田里拿着脸盆给秧苗灌水。听母亲讲起，我都觉得他们实在是心大，好在母亲顺利诞下我。

当我记事的时候，偶尔会看到父母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不休，结果都是父亲走到门口点根烟，紧锁眉头站在那，而母亲是跑进房间，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和妹妹先去叫母亲出来吃饭，自然请不动，只有父亲出马才可以搞定。他们每次争吵都是这样的节奏，似乎百试不爽。起初，我和妹妹看到父母吵架会害怕，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随着岁月的推移，父母亲依然没有舍弃他们斗嘴和争吵的习惯，或许这是他们的相处之道。

母亲动不动就拿父亲把“徽”字用“灰”来代替而取笑父亲，父亲听到就会出难题给母亲，然后他们又可以争上一段时间，吵到稍微凶的时候，母亲就会说：“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那个媒人，我们距离相差这么远，谁会认识你呢？或许当初就会嫁给那个当老师的，日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穷。”最后总是父亲先闭口不说，否则母亲不会善罢甘休。父亲是个脾气容易暴躁的人，而母亲是个喜欢较劲的人，他们俩好比冰与火。一般父亲先停止辩论的，那都是在他心情还不错的情况下，否则在他大发雷霆的时候，我们三都会默默地走远。

后来，父亲生病了，母亲连着几个夜晚都在被窝里哭泣，这是父亲私下和我说的。我知道平时母亲怎么抱怨父亲这不好、那不好，其实内心还是很爱父亲的。父亲亦是如此！

现在他们都是三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虽然还是这样的相处之道，但彼此已经离不开对方了，对她们来说这或许也是一种相濡以沫。母亲近些年，腰总是不好，做点事就累死累活，几乎都是歇在家里，父亲担起了家里的所有开支。而母亲也考虑到父亲身体不比常人，所以即便我叫她一起出去玩，她也想着能早点回到家给父亲做上热腾腾的饭菜，以免他回到家还要忙东忙西。

父母都是六五后，在他们那个年代，爱情没那么多花样，只想找个人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即便有问题也不会立马生出散伙的想法，会想着如何解决问题。当今社会离婚率这么高，都是想着不行那就换，换来换去就真的会好过当初的选择吗？

愿往后的岁月里，父母都可以被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