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卷14孝行览6遇合诗解2宜遇不举世所以衰

《吕氏春秋》卷14孝行览7遇合诗解2宜遇不举世所以衰

题文诗:

若人於色,无不悦美,美未必遇.嫫母服事,

执乎黄帝,黄帝曰之:汝德弗忘,内正弗衰,

虽恶奚伤?若於滋味,皆悦甘脆,脆未必受.

文王也者,嗜昌蒲菹,孔子闻服,缩頞而食,

三年後胜.人有大臭,亲戚兄弟,妻妾知识,

无能与居,自苦居海,海上人有,悦其臭者,

昼夜随之,而弗能去,悦有若此.陈有恶人,

敦洽雠麋,椎颡广颜,色如漆赭,垂眼临鼻,

长肘而盭.陈侯见悦,随心所欲,外使治国,

内使制身.楚合诸侯,陈侯因病,使敦往谢.

楚王怪名,而先见之,客有进状.有恶其名,

言有恶状.王怒告曰:陈侯不知,其不可使,

是不知也;知而使之,是慢侮也.侮且不智,

不可不攻.兴师伐陈,三月後丧.恶足骇人,

言足丧国,陈侯友之,足於无上,至以於亡,

而友不衰.夫不宜遇,而幸遇者,国则必废.

宜遇不遇,国所以乱,世所以衰.天下之民,

苦愁劳务,从此而生.举人之本,太上以志,

其次以事,其次以功.三者弗能,国必残亡,

群孽大至,身必死殃,年至七十,九十尚幸.

​贤圣之後,反而孽民,以贼其身,岂能独哉?

【遇合】2

若人之於色也,无不知说美者,而美者未必遇也。故嫫母执乎黄帝,黄帝曰:“厉女德而弗忘,与女正而弗衰,虽恶奚伤?”若人之於滋味,无不说甘脆,而甘脆未必受也。文王嗜昌蒲菹,孔子闻而服之,缩頞而食之。三年,然後胜之。人有大臭者,其亲戚兄弟妻妾知识,无能与居者。自苦而居海上。海上人有说其臭者,昼夜随之而弗能去。说亦有若此者。

  陈有恶人焉,曰敦洽雠麋,椎颡广颜,色如漆赭,垂眼临鼻,长肘而盭。陈侯见而甚说之,外使治其国,内使制其身。楚合诸侯,陈侯病,不能往,使敦洽雠麋往谢焉。楚王怪其名而先见之,客有进状。有恶其名言有恶状。楚王怒,合大夫而告之,曰:“陈侯不知其不可使,是不知也;知而使之,是侮也。侮且不智,不可不攻也。”兴师伐陈,三月然後丧。恶足以骇人,言足以丧国,而友之足於陈侯而无上也,至於亡而友不衰。夫不宜遇而遇者,则必废。宜遇而不遇者,此国之所以乱、世之所以衰也。天下之民,其苦愁劳务从此生。凡举人之本,太上以志,其次以事,其次以功。三者弗能,国必残亡,群孽大至,身必死殃,年得至七十、九十犹尚幸。贤圣之後,反而孽民,是以贼其身,岂能独哉?

【译文】

   就象人們對于女色一樣,沒有不知道喜歡長得漂亮的,可是長得漂亮的未必能遇上。所以嫫母受到黃帝的親厚,黃帝說:“修養你的品德,不要停止,付與你内宮之政,不疏遠你,雖然長得醜陋又有什麽妨礙?”就象人們對于滋味一樣,沒有人不喜歡又甜又脆的東西,可是又甜又脆的東西有的人未必受用。周文王愛吃菖蒲作的腌萊,孔子聽丁,皺着眉才吃下去。過了三年,才吃習慣。有個有狐臭的人,他的父母、兄弟,妻子、朋友,沒有人能跟他在一起居住。他自己感到很痛苦,就住在海上。海上有喜歡他的臭味的人,日夜跟随着他不能離開。

  喜歡人也有象這種情形的。陳國有個醜陋的人,叫救敦洽雠麋,尖頂寬額,面色黑紅,眼睛下垂,接近鼻子,胳膊很長,大腿向兩側彎曲。陳侯看到了,很喜歡他,在宮外讓他治理國家,在宮内讓他管理自己飲食起居。楚國盟會諸侯,陳侯有病,不能前往,派敦洽雠麋去向楚國道歉。

 楚王對他的名字感到奇怪,就先接見了他。他進去了,相貌又醜陋,說話又粗野。楚王很生氣,召來大夫們,告訴他們說:“陳侯不知道這個人不可以派遣,這就是不明智,知道這個人不可以派遣卻還要派遣他,這就是輕慢。輕慢而且不明智,不可不攻打他。”于是發兵攻打陳國,過了三個月之後滅掉了陳國。醜陋足以驚吓别人,言論足以喪失國家,可是陳侯卻對他喜愛到極點,沒有人能超過他了,直到亡國,喜愛的程度都不減弱。

  不應該受賞識卻受到賞識的,那就一定會被廢棄。應該受賞識卻沒有受到賞識的,這就是國家之所以混亂、世道之所以衰微的原因。天下的百姓,他們的愁苦勞碌就由此産生出來了。

  大凡舉薦人的根本,最上等的是憑道德,其次是憑事業,其次是憑功績。這三種凡不能舉薦上來,國家一定會殘破滅亡,各種災禍就會一齊到來,自身一定會遭殃,能活到七十歲九十歲,就是僥幸的了。聖賢的後代,反而給人民帶來危害,因此殘害到自身,豈隻是獨自受危害呢?連人民也要跟着受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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