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断断续续地,终是结束了。
这是一个悲凉起伏的故事,夹杂着希望和绝望,确定和不确定性。
在我一次次看到希望,看到爱情,好不容易来到玛丽娅身边时,随后疾病的降临、现实的无奈又将她一次次推向绝望,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命运无常。
好在结局总是美好的,幸福只是晚了好久来到她的身边。
故事很长,人生的路也很长,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最艰难的时候,也许恰恰就是这种时刻,才更加促使我们成长,而我们可以做的,该做的就是即使身处绝境,也要心怀希望。
01
斯皮纳龙格,这是一座普通的岛,坐落在海中,有山有树有房有人;这也是一座特殊的岛,集聚着一群麻风病人,挣扎在希望和绝望之间过活。
这座岛是一个麻风病隔离区,与它只有一水之隔的是克里特岛,那里有自由的空气。
斯皮纳龙格从荒芜到发展到蓬勃,最终归于荒无人烟,破墙败瓦,这里有过绝望,有过失望,有过死亡,有过重生。
许多年后,医疗的力量使麻风病人慢慢地走出了那座孤独而温暖的岛屿,岁月的流逝下,这座曾经的岛虽依然伫立在原处,但也渐渐地被人们所遗忘。
直至一封信,一次寻找之旅,这些故事又慢慢地浮出水面。
02
故事要从这个家族说起。
吉奥吉斯,唯一的一个往返斯皮纳龙格和布拉卡之间的摆渡人。他沉静,内敛,不善言辞,但安静的外表下有着浓烈丰富的感情,像大多数的父亲一样,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伊莲妮,一位称职的母亲,也是一名优秀的小学教师。她温柔、宽容,美丽、善良,充满着人性的魅力,但后来不幸染上麻风病,被迫远离家人,去到隔离区,最终因病情恶化去世。
安娜,美丽动人,热情奔放,爱慕虚荣,充满欲望,始终渴望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厌恶单调一成不变的生活,需求刺激感,最终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宝贵幸福,落了个被亲夫枪杀的结果。
玛丽娅,温柔而娴静,隐忍而谦让,总是一心为家庭着想。经历了疾病的噩耗、爱情的背叛,被隔离的痛苦,命运也许无常,生活也许对她很残酷,可她从未停止战斗,从未停止爱。
最初,这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一个佩特斯基家族,幸福地生活在克里特岛。
当伊莲妮染上麻风病,送往斯皮纳龙格,意味着只能隔海相望时,这个家庭幸福的模样也就打碎了。
那时的玛丽娅才11岁,安娜则12岁。当安娜越发叛逆狂躁,拒绝操持家务时,善良的玛丽娅默默忍耐着,主动帮父亲干家务,做饭,尽力减轻父亲的压力。
这个女孩在她幼小的时候便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她爱这个家庭远远胜过爱她自己,而安娜最爱的似乎总是她自己。
爱可以让一个人卑微忍耐,也可以让一个人高傲狂妄,就看你爱的目的是什么。
03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安娜和玛丽娅慢慢长大了。
安娜通过自己的手段,成功地实现了自己嫁个有钱人的愿望后,与原生家庭的联系越来越淡了,见面和通信的频率越来越低,这让老父亲吉奥吉斯很伤心。
作为一个已经失去妻子的老人,他所希望的就是家庭和睦,两个女儿可以快乐生活,多看看他,陪陪他。姐姐的做法让玛丽娅很生气,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她不想结婚,要陪在老父亲身边的想法。
直到遇见马诺里,这个幽默风趣会逗她笑,向他求婚的男子,她动心了。在父亲的鼓励下,她答应了求婚,以为人生的轨迹要沿着幸福的路线走下去,可命运又给她开了个大玩笑,在结婚前几天,她发现自己得了麻风病,一瞬间所有美好的梦都破碎了。
她走上了和母亲同样的道路,带着行李被静默无声的老父亲送去斯皮纳龙格,同样的悲剧,同样的画面,就如十几年前母亲被送走那般。
离开家到走进一座陌生的岛,带进一间陌生的房,这一段路程,她强撑着坚强。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可能要一直待在这黑暗潮湿而陌生的房间时,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一直哭,哭到累了睡去。
哭完之后,她又开始了新生活,布置自己的房间,用药草为人们治病,积极乐观地面对在岛上的生活。她相信克里提斯医生,相信她会等来痊愈的那天,相信一切都还有希望。
即使身处绝境,人也还是得怀着希望生活,有希望才能看见生命的曙光。
04
幸运的是,克里提斯研究出的新方案取得了预期的治疗效果。
岛上的人们开始看到了希望,可也伴随着害怕。按着规定,得到医生颁发的康复诊断报告的人们,需要被送回他们来时的地方,重新融入那个相隔了多年甚至几十年的地方。
此时的玛丽娅和克里提斯医生内心一样的复杂,彼此都不舍分离。也许在岛上的生活对于一些人而言是屈辱,是想抹去的印记,可对于她们而言,这确是一段难得割舍永远难以忘怀的记忆,她们在茫茫人生中在这座小岛上遇见了自己的真爱。
不管这座岛上的人们是想走还是不想走,最终的结果都是离去。
后来,康复的人被送回家,还未康复的人则被送往雅典医院进行进一步治疗,这座小岛就慢慢荒芜了。
故事太长,但终究是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看完《岛》,我记下了那个在逆境中依然坚强努力的玛丽娅,她让我相信了希望的力量。
除了她,还有一些细节让我忍不住慢慢回味和深思。
克里提斯医生劝说迪米特里离开时,他说的一段话让我记忆深刻,“我宁愿留在这里,在这里我还有用,我不想抛下这里的一切,到一个未知的世界里去。”这让我想起《肖申克的救赎》里的那个监狱图书管理员老爷爷,刚进去时想离开,服刑期限满了却不愿出去,同样地,他抛不下监狱所的一切。
但最终他们都离开了那个不想离开的地方,老爷爷被迫离开了监狱所,迪米特里离开了斯皮纳龙格,只是老爷爷没能融入这个他已经脱节的社会,与生活的磨合让他心累了,选择了自杀,而迪米特里,努力地忘却自己麻风病的标签和扭曲的半脸,一点点地努力慢慢融入新生活,后面的结果如何,书里没有告诉我们答案。
以前,我一直以“体制化”来形容那位老爷爷,说到底那带着一点贬义色彩,觉得他是监狱待久了,就没了自己的想法。
可我如今看完《岛》,看到那些岛民不愿离开曾经自己厌恶和渴望远离的隔离岛时,我才明白那些不愿离去更多的是因为一种归属感,而非迷失自己。
没有谁有资格去嘲笑他们的选择,也不能用道德的判定去绑架他们。每一个地方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只要你在这里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享受你在那里的生活,那便是你心中的佳地。
人在哪里都是生活,如果有机会可以选择,去选择待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有归属感的地方,做着自己有价值的事,这是何等的难得。
自由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无关于地域,只在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