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人说从第三国过境香港到大陆不需要任何证件,拿着护照可逗留七天,然后过个桥就到深圳了,听着描述一点都不麻烦,真好,我这么怕麻烦的人,所以香港,早早的开始计划着旅程。但又因为种种而耽搁,本来说是算了,无心出行,可人偏偏永远拥有着不确定性,不到下一秒,你永运不能完全肯定这一秒的决定。诸事如此,人情使然。
后来,我不能说是喜欢旅行,真的对很多事都很泛泛,翻到有些时候是为做而做,为走而走,也不管是为了发朋友圈吸来几个赞,还是内心有何等召唤。还是愿意出去走走,走走的时候愿意带上两本书,书上记上几个字。可能看或者不看,但觉得应该带上,像是走过一程又一程,读完一卷又一卷,总要写点什么,不然,没有痕迹,算的上什么经历?
后来习惯地总是想要出去走走的时候开始,一直都是一个人旅行,也不是不想找个一起,有时候会想,哪个一个更好?和一个无太多话题的人尬聊一路,还是感受一个人独行的寂寞?
和偶遇的朋友一直在谈论着一个问题——其实一个人也是可以旅行的啊!对呀,可以的呀。就算在尖沙咀的街头暴走,一个人吃饭显得很奇怪,自己逛迪尼斯有些小孤单,一个人酷酷的自己与自己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啊?
原来的计划是12月25号去看香港的圣诞,1月1号去看香港的新年,觉得应该会很有意思吧,像是个观众一样,去看看,他乡的新年,会是什么样子。
像是节日这种东西,真的是过给一群人的,起码要有两个人,才是过节,一个人的话,每一天只不过都是极平凡不过的一天,一个人,不会给某一天赋予任何意义。
其实也不能算衰,你若要问今天过的好不好的话——嗯,确实没什么好抱怨的。不过生活总会给你安插一些小无奈,皱眉苦笑、无可奈何。
留在学校,等着考最后一场考试,也怪自己,不然用不着在这一个人等到寒冬至,等到新年初。
第一天是最难熬的,其实每天都不轻松,哪有什么习惯了,只是人开始同意接受和慢慢学会面对。
有个算卦的朋友,本想找她推个17年的运势,朋友傲娇,不算,可后紧跟着又一句,你本命年犯太岁哦。哪知道她胡诌的有几分真假。其实于我,算命也是很没用的,一个不信也要报着万一希望的人,人家说的禁忌从来都是头撞南墙也觉得头比墙硬的家伙,从来不听良言一句,倔强如昔。算了又能怎样。
不过她说的犯太岁倒没什么大灾大难。那几天不是我过的最辛苦的几天,只是回忆起来,玩味交集。小时候总喜欢写 “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来描述如何复杂的心情。不过17年的最后几天因为银行卡限额,身边同学朋友大多离校或者也不剩什么——身无分文的感觉——很不好。饭都吃不上,又哪有什么五味,自己告诉自己的好听,权当是感受饥饿,也假装苦中作乐。不过祸不单行,其实还是自作自受,像翻倒地多米诺,倾倒一个,继而接二连三,最后压垮所有。所以也不错,肚子饿着,脑子会想的多一些,此时的窘迫,何尝不能联系到四年前的光景,那个一切都是刚刚开始的我,可惜,我之为我,挖的是一个巨大的坑。
宿舍只剩下一个人,学校也空空落落,躲进从来没这么安静的小屋,本已寂寥;看着古怪晦涩的字符,唯有苦笑;再去对抗几分失落的懊恼。饥饿不算什么,已经排到第五六七八位,痛苦如斯,再回想,哼,自己贼酷!
其实即便如此这般,还是要说感谢的。痛苦也有着墨点的作用,只只一滴便侵墨一杯清水,让我们忽略了清爽是存在的。
每学期都会认识些新朋友,上山跑步,认识了一个打双节棍的小哥,后来总能偶遇,大概的时间,一样的地点,我跑步,他练棍。我喜欢这样的不约而同,凑巧的默契——今天,你又在,真好。小哥学的是翻译,也是他,在最后几天,给我讲题型、帮我改作文、梳理语法,不然,那时那样的焦虑,我真不知如何下手。
你会不会也有那种感觉,不需要你我见面,不需要说话,不需要一起吃饭,但是就是知道你还在这里,就会喜悦,就会感到安心踏实。和大姐认识很久,偏偏是这学期开始熟络,玩的越来越亲近。也是因为大姐,又认识了一“龙宫”的朋友,最后几天有几人还在,虽然也不每天一起,只是——你在,就好。朋友会变成你的太阳,你的月亮,你的空气,你的水,和你更多的勇气。
那几天没饭吃,早起写完一套题,中午溜达着去小学弟家蹭饭,那是我吃的最好吃的一顿,解饱且美味,饭后再跟他去喂喂马路边的鸽子,点上一支烟,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什么也不想,呆滞了眼神,然后低头,嘴角微微上扬,那天过的很满足。生活就是一点一点向前着。后来兔子过生日,请我们烫火锅,更满足了食欲,鸳鸯沸水,三巡五味,看着那几个人圆圆的肚子和烟雾后映红的脸,我身子倚在墙边,微笑,也忘了当时,会想些什么。
墨滴浸入的可以是仅仅一杯清水,也可以是一片汪洋,如此又怕什么墨色侵染?江河湖海,会稀释一切的过往。所以——今天怎么——没什么好抱怨的。肚子饿着,脑子就会多想些,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也没有那么明白,但从前在学会接受,后来,我要学习面对。
就是要勇敢一点啊,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然后过去,事情总是有个解决方法,不如试试。
再后来,假期开始,最后一个假期,而后呢,山一程,水一程,身若浮游万里行。拍拍照片,写写东西。其实后来我有很多东西可写,写写四年,写写那些我遇见的人,写写让人讨厌的学校,写写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慢慢写,毕竟修图走路要时间,码字修行靠思绪。只好在人已分散,回忆都在。
我会喜欢上住酒店的感觉 ,后来也会喜欢上去看所有人都在的春宵佳节,然后一个人倚在窗边,观烟花阡陌,看灯火阑珊 。
1.23,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