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十年代的生活续集

七八十年代洗澡沐浴农村人靠自然渠坑,也就是干渠,水渠,水坑,水沟等等,它们都是农村人旳天然浴池。吃饭穿衣基本上也是自给自足,靠家里的几分自留地和生产队分到的东西维持一年的生存。那时候很少有国外进口的生活用品,因为改革开放的步伐还没有迈出,不允许崇洋媚外。我还依稀记得,六七岁的自己背着二岁的弟弟拿着二分钱买到四块洋糖果,打一斤煤油灯用的油叫洋油,整个村庄,或城镇难得有辆自行车叫洋车子,出嫁姑娘用爹娘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省下的钱,加上卖几十个老母鸡下的蛋扯块花布叫洋布。我记得在我十岁之前,开始记事,现在算起大约是七十年代,我穿的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是老粗布。粗布是母亲出了一天工,趁着夜晚挑灯夜战用纺车翁翁放岀的棉线,然后再用木织布机,一梭子,一梭子来回穿织成的花格子布做成的。粗布衣穿太粗糙,贴身穿停刮皮肤的。当时最让我头疼的事是这样的,我家邻居二妮脸上有两颗流泪雀,为了美观,图个吉利,她便用别人介绍的方法蚀掉了雀子。不懂事的我也来个东施效颦,用手掐脖子后面的大雀子,掐破了,流了血,也没掐掉,因为疼,不敢用力继续掐,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雀子长在脖子后面,又不影响好看,为什么要掐掉呢?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想的,是傻还是纯属效仿,不知道。这一掐不要紧麻烦来了,每天一穿粗布褂子,后领子磨的被掐的雀子皮肤疼,时常怕疼便让脖子向前方倾很点,尽量不让领子跟雀子接触,直到现在一提穿粗糙一点的衣服,心里就打怵,仿佛衣领一碰就会疼。就这样的粗布衣服,当时为了弄到纺线的棉花,还上演着不少戏剧性的故事呢。那个时候,每到秋季拾棉花的日子,生产队里凡是会摘棉花的妇女,姑娘们都被队长叫去地里拾棉花,几十亩棉花几天不拾就开的白花花的一片,每朵棉花都咧着嘴,棉絮从四瓣棉壳里挤出来,搭啦着长长的白舌头,笑咪咪地迎接拾棉花的女同志们。只见每个人都伸出四个手指捏成孤形,然后神速的把棉花壳里的棉花揪出壳放入腰间棉兜里,一朵两朵,每个人都弯着变魔术似的把一拢拢棉花收入自己的兜里,拾满棉兜就过称交到队长指定的地点,以后队里统一分配,拾的棉花斤数多,就得的工分多。那个年代,队里分东西是按工分的多少分。工分就相当于现在的钱,是那个年代特有的按劳分配凭证,依据。那个年代为了弄点棉花多织点布,给大人孩子做件衣服,妇女们也把孩子领到地里,趁队长看不见时,就把兜里的棉花塞到孩子內衣上专门缝制的大布兜里,孩子的衣服外面再穿件肥大点的大人衣服,就不容易被队长发现。大人们也会在自己缝制的粗布大裤腰里掖上几斤棉花象十月怀胎似的,挺着个大肚子,裤腿用布条扎上,这样棉花就漏不掉,收工后就能安全地带回家。当时几乎家家都这样,因为人们确实需要布缝制衣服挡风遮体,穷啊,大家都没有钱买布做衣服。拾棉花的季节过后,家家都能攒一包袱棉花。等遛街串巷的弹棉小贩推着平车过来,便顺着“弹棉了”的哟喝声追过去,让小贩过了称,拉到家给弹了,小贩拉走前给半个牌子,另一半掛到包袱上,等弹好送回时再凭对牌子取棉瓤子。但有时候棉花季结束后,生产队干部们好像觉察到人们私藏了棉花,就组织一个搜查小组挨边到每一家去搜查,翻找私藏的棉花,如果那家的被搜出,就会收归公家所有,这样,到了冬天这家人就没有足够的棉衣穿。我记得当时很少有人家的棉花被搜去。大家一听说要挨家挨户翻就提前把棉花藏到柴垛里,猪圈,羊圈里,红芋地窖里等等。有一次我母亲没来得及藏,当搜查小组快进院里,母亲便急中生智把棉花包裹瞒着墙头扔到二大娘院子里,二大娘是七队,我家是四队,搜查小组不允许去别队搜,只能搜查本队的,就这样等到队里再分点棉花,母亲就把没搜去的棉花和分到的放在一起光明正大的让弹棉的给弹了,入了冬,再纺成线,织了布,染上各种色彩就能做衣服了。当时的农村人大部就是这样解决穿衣问题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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