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红楼梦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秦钟智能儿等为何轻易“云雨之情”?

副标题:男女授受不亲,红楼梦那些未婚男女为何不避嫌,常发生云雨之情

《红楼梦》之文化|红楼风月|作者|君笺雅侃红楼

古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之间恪守礼法,更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可《红楼梦》对此遵守的很矛盾,常见男女接触之事不说,更有茗烟与卍儿,秦钟与智能儿,潘又安与司棋等轻易发生的“云雨之欢”,更别提贾宝玉的“偷试”,贾琏的偷情不胜枚举。究其原因不复杂,道德约束不了人的欲望,所谓“法不责众”。

《红楼梦》故事很现实,是生活中该有的故事发生在故事的情节中。尤其很多男女之情,顺其自然。

宋朝以后,受程朱理学的影响,加之统治者推波助澜,存天理灭人欲禁锢人性,女子更是牺牲者。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寡妇门前是非多”,“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教条仿佛一顶顶大帽子扣在了世俗伦理上。使得现代人回首看古人,就应该是谨守教条礼仪,不涉于乱的刻板印象。

比方:贾家姑娘们不可私自去二门,别说小姐,丫头也很少去。小厮们只能到二门,进不去内宅。小姐们出门,小厮只能远远看一眼,不可以抬头观望,更进不得身前。

比方:贾赦、贾政在场,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王熙凤绝不会同席。邢夫人不会单独与贾政坐一起聊天,贾政也不会出现在大观园,王熙凤更是不可能随便路遇贾政,当面与赵姨娘对骂。这些《癸酉本红楼梦》出现的荒唐情节,一看就是假的。

比方:第五十三回贾珍进来吃饭,贾蓉续娶的媳妇许氏马上躲避才是正礼。很多人意淫秦可卿在自己房中与贾珍有不伦之情,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事。焦大更不可能知道内宅故事,都是他道听途说而已。

不过,道德、伦理、教条、规矩、律法这些是给守则之人。有些情况例外。

比方:贾瑞撞见王熙凤,私自求见王熙凤是不合规矩,越礼的。贾蓉、贾蔷、贾芸等晚辈求见王熙凤并无问题。奴才在场日常接触没问题。王熙凤是管家,贾芸等在她手下有职责更没问题。但接近寡妇李纨亲近就使不得。

比方:贾宝玉一直与姐妹们厮混在一起,住在大观园是不合规矩,越礼的。对姐妹们的名誉也有损。但贾家自己关起门长辈允许,贾元春下旨,谁又敢说什么?这叫破例。

比方:贾宝玉与丫头偷试;贾琏厮混多姑娘、鲍二家的,都不算合理合规,可豪门大族“脏唐臭汉”一般风流史最多,天理灭不了人欲。像多姑娘那种考试了贾家一半的男人,谁能把她怎么样?她自己不在意名誉,恨她者众也无可奈何。

看《金瓶梅》只有比《红楼梦》贾家情况更严重。皆因伦理道德要人来遵守,人不守法就是知法犯法。

(第十五回)谁想秦钟趁黑无人,来寻智能。刚至后面房中,只见智能独在房中洗茶碗,秦钟跑来便搂着……求道:“好人,我已急死了。你今儿再不依,我就死在这里。”

(第十九回贾宝玉)乃乍着胆子,舔破窗纸,向内一看,那轴美人却不曾活,却是茗烟按着个一女孩子,也干那警幻所训之事……

秦钟、智能儿,茗烟与卍儿这两对未成年人就属于“法外之人”。秦钟与智能儿在馒头庵“得趣”,是“情、欲与人性”在信仰,伦理、道德三方面全面践踏,是《红楼梦》的最大讽刺。茗烟与卍儿这一对不如秦钟与智能儿的爱情高尚。他们之间的关系纽带是欲望。茗烟是青春期的冲动,卍儿有点上位小心机,用青春搏一个好一点的出身。

欲望,是《红楼梦》所有乱七八糟以及兴亡故事的源头。生理的欲望,心理的欲望,靠书本与规矩上的伦理道德“威吓”不住。管不住“欲望”,谈“男女授受不亲”本就是一句笑谈。人类是先有“人性”再有道德规矩。“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这是个大道理。所以,《红楼梦》一方守礼,一方违礼一点不奇怪,都是人性二字而已。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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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 ;

《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1990/2018 ;

《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

《红楼梦》绘全本·清·孙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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