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以为那是尽头

1

保持,诗性的饥饿,一只神鹰的孤独的耳语。

一扇白色的栅栏置入沼泽,太阳在正午直射一处洼地,浮萍局限的水域,蚊蚋犹如可见的水鸟起伏,欢愉,尘土敷于镜像上空。

你的黑色墨镜,虚拟的氛围,在这两片提纯的镜面下,黯淡的空间被保护,安全,正尽其所能,治愈隔绝的光亮。

天空,像是一群出逃了母亲的幼孩,残缺被领养却无从治愈。

2

我还记得被一个小男孩,剥掉外衣的半身女人的雕像,蓊郁的乳房只是装置,塑造意念,遮盖渴求的温度。

笑容只从他弱小的内部,挤压给另一名乳儿。游乐园中俯望,荒村童年的当事人,饥饿放大其自身的用途,在拮据的爱中,轮回。

是的,世界并没有变好,苍鸻怎能好?而你,用尽微薄之力了吗?

芸芸众生继续生长,拾花之眼仍在蔓延。

当那双目紧闭,光源隔绝在黑暗的空间,你曾以为那是尽头,而你依然能见到,另一扇波谲莫测的门。

在你之外的悲情涌向你时,你便悲情。

一种烟色和另一种雾的混淆,复数,记忆的集合,直到你亲手将那火光熄灭,一只水壶完成了画粿的使命。

3

当隔栏只是一片矮小的木格时,它就已经觅到了答案,而它却不知道。如今它问,这该怎么办?

它仿佛看到的,只是倒扣着焦枯雏菊的梗茎,而那时,它成了天空汲取哺育之恩的茶渍,而它早已离开了土地,水,透明却隔绝空间的器皿。

生活的经验逼停你,变小,预言使粿子甘甜的灵魂甘甜。

六根有无,遮蔽,觊觎生存。

4

炙热而悲伤的生命的果园,在一只苹果中窒息,这让我感受久失的快慰,如临实锤的温情。

在竹林下谈笑的一群男孩,阳光,竹叶的影子抚弄着斑驳的朝颜花。石头埋进土里,行云慢下来,牵引着梦,候鸟走了又会回来,巢穴幻化着风的呼啸。

暖与黑的碰撞,化石,激烈的水罐,你尝试着,没有情绪的演化,那是春国列位神祇的恩典。

5

枕着你的棉被入睡,就像枕着多年前的冬夜,曾输送给你温热的人。

醒着,沉积心檐上的雪,在暖与白交汇的秋日里,梦天。

醒来时,屋子里已经黑尽,灯逐一打开,从卧室到镜子前,再到客厅和厨房,像一个寂静的仪式,我又重新见到了曾经,最心疼我的人,她依旧存在我的心上。

6

哦妮儿,充满敌意的清洁,一个名词的颤动,夜与喜光的气息,是否能顺势,萌发出勃然生机的信号?

于是,握着两把解不开的铜锁,将它还给看守细节的年轻女人,渴望依然存在,当她压低着潮涨的回想,自然的天赋,终结。

孤独的舌头述说,孤独的耳朵在聆听。

我想,回避是唯一融缘的方式。

7

爬楼梯至二十二层时,看见两只北方的南瓜摆在地上,一红一青,像两个独个儿老去的人。白色瓷盘独个儿咀嚼,脸庞与脸庞的角逐,锐角与钝角,在木门边缘,那地面的直视。

自身敏感的肌理,与无嗔的白昼怼峙。

挑剔是饥肠辘辘的源代码,灵魂毫无保留,违背你单纯的设定,像一根使用腹语的长舌,混淆自身。

空间,群体,你试图验明真身的朴素的人类,那是你自己吗?

8

要描述这缺失的关照,便开始粗鄙,利己主义者的城的撕扯与守望,你仍在其中,你还无法突破,如上,乏味的叙述。

障碍,新的语境,瑰丽的渴望,震颤,寂静,空茫,时光脚步的橐橐声……

昼与夜的河床,你是一颗灰色的石子,颠簸着浮光掠影的柔情幻想,乐园里没有女人,也没有男人。

9

那天在母亲出院以后,我便又在晚间散步了,你想着家里要有花香,街口售花的老人和她的小推车,就出现在了旺角街口。

你着迷这冥冥中的牵引,却又惧怕盲区的宿命,游弋在危险的边缘,福祉和眷顾。

你需要的,不只是隐遁的避开,贫瘠的平整。想要,你终于想要直面这缺席的城。

从容的容纳。热切的,悚惧的,接受你那紧紧勒住梦之呼吸的黑色巨蚺……


Jean Lef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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