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诗歌语言学指南:修辞语言

                                                 第九章 修辞语言(Figurative Language)

我们已经看到,接受修辞语言的演进过程其自身分为两个阶段:拒绝正统(orthodox)但不可接受的解释(在已给定的例子中)和发现非正统,修辞的解释。一些传统的修辞(trope)标签,例如“反意法(oxymoron)”,指的是在这个过程演进的第一阶段面向读者的无意义的表达式,而其它的修辞标签,例如“隐喻(metaphor)”,指的是一种解释模式;即,演进过程的第二阶段。对于反意法和隐喻来说,很可能包含在理解的同一行为(act)中:即,对于一个反意法,按照隐喻解释。例如,“A human elephant”,允许有两种隐喻解释:[a] “一个人像一头大象”(笨拙(clumsiness)、记忆持久、等等)和“一头大象像一个人”(在行为、理解、等等方面)。由于最后一章专门解释类似“反意法”这样的术语,在这一章我们主要讲解像“隐喻”这样的术语,它指的是修辞解释的模式。

我们再一次地以回顾文学与修辞用法开始,正如§2.4章节所示,它们是一个尺度的两端,而不是整齐划一的(clear-cut)分类。在格言(dictum)“Language is fossil poetry(语言是化石般的诗歌)”,Emerson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个事实上去了——日常用语的表达能力在很大部分驻留在(resides)不计其数的“死的”隐喻中,这在词典的多重含义解释中已经形成制度化(institutionalized)。不记其数的其它隐喻处于“垂死(moribundity)”的不同阶段,以至于将它们完全视为通用的或者完全非正统的可能都会有失偏颇(misrepresentation)。这使用得探讨隐喻和相关修辞相当尴尬(awkward)。尽管如此,文学隐喻“出类拔萃的(par excellence)”仍然是诗人想象中新创建的图像(image),认为修辞和文学语言是按照黑白,而不是按照各种形状的灰度组成的。在任何情况下,只要记住“正统”和“非正统”是相对的术语,辨别出一个是字面意义而另一个是修辞意义,是没有坏处的。

在我们开始追求(pursuit)这个永远诱人(ever-inviting,此处,inviting相当于attractive )、永远难以捉摸的(ever-elusive,elusive表示“难以理解”)主题之前,我们的精神装备(mental equipment)可能有必要作进一步的调整。当我们用某一段语言说“X的隐喻”的时候,我们是在预判是否有一种或超过一种可接受的解释。在“the human elephant”中,我们正好已经看到了一个特别清楚的荒诞的实例,它有两个修辞的“解决方案”。尽管在实践中我们很少注意到它们,因为我们的集中到一种似乎更相关的解释上去了,这种含糊不清的情况发生的频率是没有人怀疑的。因此,人们必须考虑到(allow for)读者在许多对立的修辞读物选段中有意无意地运用(exercise)主观判断。

另一方面,存在相反的隐含危险,即修辞解释是一种模糊的随机(hit-or-miss)事件(affair)。如果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随机事件,那么两个人很少会在如何理解一行诗的问题上达成一致,一位诗人将会发现,除了使用最随意的(haphazard)方式以外,要与他的读者(public)交流几乎是不可能的。真相就在这一极端(extremity)和隐喻(metaphors)、转喻(metonyms)等在文本中含糊不清地“存在”的观点之间。在引起争论的可置换的解释之上,批评家们从来不会茫然(at a loss),特别是在“难”诗人的作品中,诗人们留下的解释线索相对较少;大部分人们仍然认同,如果没有某些限制,诗人都能够将他的意图传达给读者。

9.1 意义的转移(Transference of Meaning)

为什么修辞稀释并非完全是随机性的原因之一是语言包含转移规则(rules of transference),或者包含一个单词从另一个单词派生出某种词义的特别机制。适合所有转移规则的一个通用公式如下:

修辞意义的F可以替换字面意义的L,条件是:F与L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相关联。

就是这个规则就是一个简单的例子,允许人们使用一个词来表示某某地方(such-and-such a place),意思就是“某某地方的人(the people in such-and-such a place)”;下面的句子说明了这种规则:

(1) The whole village rejoiced.(全村都非常高兴。)

(=All the people in the village rejoiced.(在这个村庄的人体人们都非常高兴。))

(2) Washington has reacted cautiously to the latest peace proposals.( 华盛顿对最新的和平提议反应谨慎。)

(=The people in Washington..., i.e. The people in Washington who run the American government...) (=华盛顿的人们……,即,华盛顿管理政府的人们)

(3) Our road is very friendly.(我们的路很友好。)

(=The people in our road are very friendly.) (=我们路上的人非常友好。)

修辞意义也字面意义之间的关系可以使用公式表示为

F(figurative)=“the people in L(literal)”(“L地的人们”)。

上面的陈述在字面层面理解其含义是非常荒唐的(ridiculous),因为它们将人类的的行为归因于无生命的(inanimate)地点。在一个乡村的圣餐(Eucharist)仪式描述中,Tennyson以一种不那么老套的方式(a less hackneyed manner)应用了同样的规则:

Or where the kneeling hamlet drains

The chalice of the grapes of God.

[In Memoriam,X]

又一次地,必须使用修辞意义的解释,因为按字面意义解释非常荒谬;hamlet这个词,按字面意义来讲(字面意义指“小村压”),不可能“跪(knell)”,因此,在意义上,我们用“the inhabitants of the hamlet”(hamlet的居居)替换“the hamlet”。

另一个转移规则可以称为“引用规则(Quotation Rule)”;就是我们在§8.1.2章节经历的解释悖论的例子“That truth is a lie”。在那种情况中,我们将一个明显荒诞的诗句读成似乎是按括号括起来的引用,从而使其有意义。这是流行的反讽常用的手法:“He did it accidentally on purpose;”,这是一个视为引号的最好例子,似乎accidentally被引号引起来;则意义变成了:“He did it on purpose(Although he claims to have done it accidentally)”。一种文学的并行化是Jane Austen的“You have delighted us long enough”,由Bennett先生[Pride and Prejudice,18章]对她女儿所说,她正用她那平庸的(mdeiocre)音乐天赋热情地(overzealously)为大家(company)带来欢乐(entertaining)。这种评论的表面怪异(oddity)在于“欢乐(delighted)”的资格“足够长(long enough)”,自相矛盾地表明在一段时期的欢乐之后再也没有欢乐。(试对比W.S.Gilbert的“Modified rapture!”,来自<>的I幕。) 作为一个反讽,Bennett先生主张(assertion)的意义(import)是:“我使用单词‘delighted’是因为这是年轻女士在钢琴(pianoforte)演奏中传统用法的一个单词;虽然如此,通过加入‘long enough’,我暗示(intimate)这场演奏真的一点也不令人愉快。”

“The work(s) for the author”是意义转移更标准的一个例子:例如,当我们说“I love Bach”(Bach是德国作曲家)的时候,指的是音乐,而不是人;或者指的是“I’ve been reading Dickens”。我们在日常交谈中自动地应用这些规则,而很少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在文学作品上,它们被更为大胆地(daringly)应用,下如构词规则的应用(§3.2.1),远远超出一般的限制。

9.1.1 提喻法(synecdoche)

特别的名称已经成为某种转移规则。传统的提喻修辞法等同于将这个术语用于部分代整体的规则。在文学用没有什么兴趣,这在文学上应用很少(This is of little literary interest),但是在格言(proverbs)中有应用:

Many hands make light work.

Two heads are better than one.

在传统的表达式中也有,例如sail(帆)表示“ship(船)”。这种提喻的一个变体存在于下面的选段中:

When by thy scorn, O murd’ress,I am dead,

And that thou think’st thee fee

From all solicitation from me,

Then shall my ghost come to thy bed,

And thee,feigh’d vestal,in worse arms shall see...

[Donne, The Apparition]

此处的“worse arms(坏手臂)”要求解释为“the arms of a worse person(一个更坏的人的手臂)”。

一个对应的通用术语的一个专用术语的用法通常也视被教材视为提喻;例如,当一个专用名词被当成普通名词处理时;“His true Penelope was Flaubert”[E.Pound,Mauberley,I];“A whale ship was my Yale College and my Harvard”[H.Melville,Moby Dick,Chap.24]

术语“提喻”的歧义的更进一步的例子是上面两种类型的逆置换(converse substitutions)的临时用法:即,用代表“整体”的术语表示“部分”,眀“通用”术语表示“专用”术语。有时候,后者被解释为指“抽象属性拥有者(possessor)的抽象属性”,例如,在“Farewell,fair cruelty”[Twelfth Night,I.v]中。

9.1.2 隐喻(Metaphor)

隐喻对我们诗歌创作的概念是如此的核心,以至于常常被视作一种其自身特有的独特现象,而不是指转移意义的其它类型。然而,我相信,若非亲见所见,然而,我认为,除非从修辞表达式的其他各种机制的背景来看,否则无法正确理解它。事实上,隐喻与一种特别的转移规则有关,这种转移规则可以简单地称为“隐喻规则(Metaphor Rule)”,并且可以公式化为:F(Figurative)=“like L(Literal)”。即,修辞的意义F等于以具有“像L”的意义派生于字面意义的L,或可以是“像L一样的”。我们已经看到这个规则对“a human elephant”的双重应用;但也许,用作示例的最简单的隐喻类型是基于带有“to be”动词的从句结构(“to be”动词,指我们常说的be动词):

Life’s but a walking shadow, a poor player

That struts and frets his hour upon the stage,

And then is heard no more: it is a tale

Told by an idiot, full of sound and fury,

Signifying nothing.

[Macbeth,V,v]

在表面看来(at face value),这意指(purports)一系列的life定义;但是它们不是我们期望的从字典中能查到的简单的对那个术语的定义。在我们头脑中记忆的字面意义中,我们足以知晓“生命(life)”不是“行走的影子(walking shadow)”,也不是“一个贫穷的戏剧演员(a poor player)”,更不是“一个白痴所讲的故事(a tale told by an idiot)”。因此,我们认识到,被下定义(“definiendum”),或者定义,应该按照修辞意义,理解成这种或其它的东西。实际上,在隐喻规则的帮助下,我们将“Life is a walking shadow”理解为“Life is like a walking shadow”,或者,理解为“Life is, as it were, a walking shadow”。按照表意术语(notional term),“life”是隐喻的“本体(tenor)”——事实上还有争议——并且,意指“a walking shadow”是隐喻的“喻体(vehicle)”——即,基于本体所表达出来的形象(image)或类比物(analogue)。在这些术语中,隐喻可以看成是一种伪装(pretence)——假装(making believe)本体和喻体是相等的。但是,正如很多作家已经观察到的那样,伪装通常似乎比字面理解的“现实”世界看起来更为严肃且更为真实Macbeth的精当用词(very word)恰如其分地诠释了这一点(尽管这不是他本人的观点(sentiments)):“life”可以看作仅仅是内部真实世界通过隐喻捕捉到的一个影子。然而,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字面意义始终是基础,修辞意义只是从其派生。

很自然地,隐喻转换仅仅只有当本体和喻体之间有某种相似性能被感知时才会发生。这将我们带到隐喻的第三个表意元素比较的基础(ground)。每一个隐喻都隐含了形式“X和Y在Z方面相似”,这里,X是本体,Y是隐喻的喻体,而Z是隐喻的基础。例如“human elephant”,“elephant”是比喻,我们最经常将Z视为“粗拙”或“长记忆性”。在比喻句中,例如,“His face was as white as a sheet”,本体,喻体,和基础均显示地提到。

9.1.3 转喻或借代(Metonymy)

修辞转喻的定义通常足够宽泛,包括前面两种修辞提喻和隐喻。例如,<>(韦氏第三版新国际词典)称它为“A figure of speech that consists in using the name of one thing for that of something else with which it is associated(用一个事物的名称来表示与之相关的其他事物的名称的一种修辞格)”。这种定义包括转移的所有规则,包括隐喻,因为相似性就是相关的一种形式。尽管如此,在实践中,转喻被视为其它分类(residual category),它包括除了单独分类为提喻或隐喻之外的所有意义的各种转移分类。因此,我在§9.1章节中给出来的转移规则的第一个例子就是标准的转喻:“The whole village rejoiced”;“I have been reading Dickens”;等等。Webster给出来的,来自普通用法的理我进一步的例子,“lands belonging to the crown”(表示抽象状况的具体符号)和“ogling the heavily mascaraed skirt at the next table”(供人们穿着的物品)。人们可以经常性给出一个包含转喻的句子的字面解释,方法是通过简单地插入一个或两个额外的单词:“I’ve been reading the works of Dickens”。

在文学中,转喻通常被忽略,因为有功能更为强大的隐喻的效果,但是,转喻同样十分地重要。Tennyson提供了更进一步的例子(他提供了§9.1章节的例子“kneeling hamlet”):

the sinless years

That breathed beneath the Syrian blue.

[In Memorian,LI]

(提及Christ的生活;“the sinless years”近似等于“the years lived by one who was sinless, and who breathed...”)

Led on the gray-hair’d wisdom of the east.

[The Holy Grail]

(“gray-hair’d wisdom”=“gray-hair’d possessors of wisdom”,即,sages(圣人)。注:hair’d=haired)

And all the pavement stream’d with massacre. (stream’d=streamed)

[The Last Tournament]

(‘with massacre’=‘with the blood of massacre’。)

转喻可以被视为是一种省略类型它在诗歌中的明显优点是它的精简。然而,与隐喻和提喻一样,扩展的释义似乎无法捕捉叠加形象的即时性,生动的洞察力,这是比喻表达的特点。关于“sinless years(无罪的岁月)”,我们感觉到Christ生命的完美以某种方式通过传染(contagion)转移到他所经历的岁月中;关于“gray-hair’d wisdom”,我们以某种方式看到智慧和白发苍苍(hoaryheadedness)合并成一种不可分割的(indivisible)特质。这种转喻的精简的(compressed)引用典故的特征可以很好地通过下面的G.Esnault的语录描述出来,这段语录也敏锐地概括了转喻和隐喻之间的关系:“Metonymy does not open new paths like metaphorical intuition, but taking too familiar paths in its stride, it shortens distances so as to facilitate the swift intuition of things already known(转喻并没有像隐喻直觉那样开辟新的道路,而是大踏步地走非常熟悉的道路,缩短距离,从而促进对已知事物的快速直觉)。”

9.2 隐喻的各方面(Aspects of Metaphor)

在一个明喻(simile)中,用于比较的两种事物和(有时候)比较的基础以连续的方式拼出来:比较本身,也是通过像like、as...as、more...than这样的结构元素显式地进行。但是,在隐喻中,这三个类比的部分必须根据(from)文本中的“有什么(What is there)”进行假设(hypothesized)。甚至,本体和喻体的划分通常也没有隐喻的定义那么清晰,例如隐喻“Life’s but a walking shadow”。这就是为什么使用一种技术手段来分析隐喻是十分有用的,就像接下来的选段中的精准解释(set out)一样。需要澄清的是,这不是一个“发现”隐喻的过程,或者找出隐喻的意义的过程——因为修辞解释的主观元素的原因,查找这样一个过程将会是徒劳的(vain)。相反,我们必须假设我们已经理解了隐喻;我们的任何是分析并解释所理解的内容。为了清晰起见(For clarity’s sake),分析方法将作为对读者的一系统指导(directions)进行阐述。

9.2.1 如何分析隐喻(How to Analyse a Metaphor)

让我们用这三个例子来分析隐喻:

[a] But ye lovers, that bathen in gladnesse

[Chaucer,Troilus and Criseyde,I]

[b] Some time walking,not unseen,

By hedge-row elms,on hillocks green,

Right against the eastern gate,

Where against the eastern gate,

Where the great sun begins his state

[Milton,L’ Allegro]

[c] The sky rejoices in the moring’s birth

[Wordsworth, Resolution and Independence]

第I阶段:将字面意义与修辞用法分离。

确定修辞表达的那一部分承载的是修辞(在上面的例子中标为斜体的部分);然后,使用不同的线条来阐述它们。从字面意义向修辞意义的跳跃,或者反过来,恰好发生在字面解释被阻挡的(baffled)位置点,通常是被违反选择限制所阻挡。在下面,用于阐述的诗行标为L(=Literal)和F(=Figurative)。每一行逞现出来的事物应该基于其自身使用的字面有意义——即,不应当包括任何荒诞性。


对于修辞解释行,同上符号(单引号)放在字面行对应的单词下方。在例子[a]中,“lovers”可以真正地沐浴,就像他们可以真正地体验快乐一样。因此,“But ye lovers,that...”仅仅是为了“bathen in gladnesse”而引入的一个语境——“同上符号”严格地表明它不是隐喻的一部分。另一方面,“空白部分”(横线所示),像征字面或者修辞解释的文本间隙(textual gaps)。

第II阶段:通过假设的(postulating)语义元素去填充字面和修辞解释的方式构造本体和喻体。

通过可能合理地填充间隙的意义元素的粗略表示来替换掉空白位置。现在,应当使得上下两行都应该基于其自身有完整的“字面意义”。现在,上面一行表示本体(TEN(tenor)),下面一行表示隐喻的喻体(VEH(vehicle))。这个方法清晰地展示了本体和喻体,即,在隐喻中对比的事物,通常不等于字面意义和专用词汇的修辞意义:通常,一整个从句置于与另一个相反的位置。对于重建的字面上下文而言,本体是表达式的字面部分,而喻体是表达式的修辞部分,合起来就组成了重建的上下文。


作为一种通用的准则,使得“间隙填充器(gap-fillers)”(方括号内的部分)尽可能地泛化(unspecific)。因此在[a]中,接在“bathen in”后面的元素,尽管水是最明显的选择,但是也可以是任何液体的东西。在[b]中,“sun”修辞的对应部分可以是“king”,或者其它的高贵类型。在[c]中,间隙填充器“animate”用了两次去填满载体,因为,在这儿,没有理由通过“rejoice”的选择条件(即,要求动物做主语,而对于birth,要求使用动物的属格做补语)去限制在这些位置允许的意义类型。本体和喻体除了通过上下文的选择性和适当性规则授予凭证之外,不应该使其有任何的具体化

另一个规则是:尽量避免(如果有的话)插入进一步的修辞表达式。在说明本体和载体的时候使用修辞语言等于是通过另一个隐喻来解释这一个隐喻,从而使阐述任何加倍(也就是说,使问题复杂化,得不偿失)。

第III阶段:指出隐喻的基础。

一旦我们已经分离开了本体和载体,就更能清楚地看到隐喻的基础。为了找到它,我们简单问这个问题:“从分析的上下行之间可以观察到什么相似性?”我们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人直觉问题;因此,我没有要求读者同意下面的问题,而仅仅要求读者接受的是为每个示例提供一种可能的分析。

[a] 情人对快乐(gladness)的态度是他们全心全意地(wholeheartedly)投入其中。快乐成了他们的元素——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他们的快乐(delight)是简单的、不复杂的、无忧无虑的(untarnished by worry),就像一个人在享受水一样——这是上帝的天赋。

[b] 在太阳和一个国王之间,有一个明显的相似点;我们仰视两者;两者都强大,具备给予和带走生命的能力;两者都是阳光灿烂的(glorious),具备发出耀眼(dazzling brightness)光线的能力(一个是从字面意义,另一个是从隐喻意义)。天空的东区(eastern quarter)就像一扇门,因为它是太阳通往天空的“入口(entrance)”。

[c] 这里分别有两个比较句;在阳光或天空的清晰度与一个人的欢愉(rejoicing)之间的比较;以及破晓(dawn)和出生(birth)之间的比较。第二个比较更为简单:它们之间的关系直白地(plainly)表现为两者都是开始——破晓是一天的开始,出生是生命的开始。第一个比较依赖于视觉的明亮(brightness)和快活(cheerfulness)、幸福(happiness)、活泼等意义的“明亮”。在一个次表层的层面上,这些隐喻,将生命视为无生命的事物,通过Wordsworth的自然哲学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9.2.2 明喻和隐喻(Simile and Metaphor)

明喻是一种外显的(overt)对比,而隐喻是一种隐匿的(covert)对比。这意味着,对于每一个隐喻,我们都可以粗略地设计一个对应的明喻,通过并排的方式写出本体和载体,并表明它们之间的相似性(通过like或者其它正式的标识性的词)。“The ship ploughs the waves(这艘般破浪前进)”,一个常用的(stock)课堂(classroom)隐喻(应该指的是一般课堂上老师喜欢举这个例子作为隐喻的例子),可以翻译成如下的明喻:“The ship goes through the waves like a plough ploughing the land(这艘般破浪前进,就像犁地一样)。”例如,上面的例子[c]可以翻译成:“The sky looks bright at dawn, like someone rejoicing in a birth(黎明时分,天空看起来很明亮,就像有人在庆祝新生儿的诞生)。”

然而,这种对等性(equivalence),即隐喻和明喻之间的这种可译性(translatability),不应当与这两者之间的重要区别相混淆:

[a] 正如我们早前注意到的转喻一样,隐喻通常比对应的字面版本更为具体、更为直接(immediate)(指在突出其要表征的特点方面),因为在本体和载体的同一段语言中,其具有重叠性(superimposition)。

[b] 反过来说,明喻通常比隐喻更为明显。例如,“That bathen in gladnesse”,不会准确地告诉我们“gladness”是和什么相对比。事实上,有一捆的(a bundle of)相关的可能性:海水、湖水、日常用水、一些其它的液体、等等。但是,在翻译成明喻的时候,我们必须决定(make up our minds)它们之中的那一个才是所指。明喻的准确(very)详情(circumstantiality)本身就是一种限制,因为隐喻的暗指能力,赋予了一堆不明确的不能够被恰当地概括的事物异常强大的“开辟新的表达路径”的能力。

[c] 明喻可以指定比较的基础:在“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中,“loneliness”被表述为说话者和一团云朵具有共性的属性。明喻也可以指定对比的“方式(manner)”,例如,例如,指定不等的(inequality)关系和相等的关系(equality):“In number more than are the quivering leaves/Of Ida’s forest”[II Tamburlaine,III.V]。从这方面来讲,明喻比隐喻更加灵活。

[d] 另一方面,隐喻就比较的基础和比较的事物两方面来说,都是不明了的。这不仅仅是一个不确定性问题,正如以上[b]中注明的那样,而是一种歧义问题。考察诗行“This sea that bears her bosom to the moon”[Wordsworth, The World is too much with us]。将“bares her bosom”理解为一种修辞,我们构造最基本的(skeleton) 本体“This sea that does-something-or-other to the moon”。然后,我们可能会从理论上考虑(entertain)下列列表中“sea”和“moon”之间可能的字面关系:

1. The sea reflects-the-image-of the moon

2. The sea is-spread-out-underneath the moon

3. The sea is-made-visible-by the moon

4. The sea is-tidally-affected-by the moon

有两个因素有助于我们挑出最恰当的一个表达:一个是语境,另一个是原则,即我们无意识地遵守的原则——在可行性方面使本体和载体尽可能地相似即,最大化比较基础。这两个因素共同(conspire)排除了4,它在表达上不恰当;第二个因素排除了1。然后,我们剩下了“bares her bosom”需要作解释,其类似于2和3的混合体:大概是“the sea which lies stretched out and open to view by the light of the moon”。因此,在明喻和隐喻中的一个重要区别在于比喻中,因为,基础和本体在某种程度上是未知的,在逻辑上,基础可能先于本体确定下来。回顾一下(in retrospect),现在,我们可以发现,为什么§9.2.1章节中的三个阶段不应当与理解隐喻的哲学过程混为一谈:基础不应该被视为是最后才建立的事物

明喻和隐喻具有互补的优点(virtues)。诗人非常频繁地通过引入一种混合(hybrid)比较的方式(将明喻和隐喻结合起来)而利用两者的优点。这样的一个例子来自Wordsworth的混合(blend)用法:

The City now doth,like a garment,wear

The beauty of the morning

[Sonnet composed upon Westminster Bridge]

其中,wear是修辞用法,而garment是通过明喻引入。

9.2.3 隐喻的表意分类(Notional Classes of Metaphor)

按照字面意义(sense)和修辞意义之间意义(meaning)的关系,去尝试探索大全的隐喻类型学(typology),这是徒劳的(futile)。不管怎么说,某些语义联系在传统上已被视为比别的类型更为重要。它们包括:

[a] 具体隐喻(The Concretive Metaphor),它将具体化的事物或者物理存在的事物的品质应用到抽象事物:“the pain of separation(离别之痛)”、 “the light of learning(学习之光)”、“a vicious circle(恶性循环)”、等等。

[b] 泛灵隐喻(The Animistic Metaphor),它将生命的特征应用于无生命的事物:“an angry sky(生气的天空)”、“graves yawned(坟墓打哈欠)”、“the shoulder of the hill(山肩)”、等等。

[c] 拟人化隐喻(The Humanizing Metaphor,或者Anthropomorphic),它将人类特征应用于非人类身上:“This friendly river(这个友好的河流)”,“laughing valleys(含笑的山谷)”,“his appearance and manner speak eloquently for him(他的外表和举止对他来说很有说服力)。”

[d] 通感隐喻(The Synaesthetic Metaphor),它将感官的感知的意义从一个领域转换到另一个领域:“warm colour(温暖的色彩)”、“dull sound(沉闷的声音)”、“loud perfume(响亮的香水)”[Donne,Elegy IV]、“Till ev’n his beams sing,and my music shine(直到他的光芒在歌唱,我的音乐在闪耀)”[Herbert,Christmas]。

分类[a],[b]和[c]有重叠,因为拟人包含了生灵(animacy),而生灵又包含了具体化事物。因为有了拟人法(personification)的这一族诗歌手法,一个抽象的事物就可以用修辞法按人类特征来表达(例如,“Authority forgets a dying king(当权者忘记了垂死的国王)”,Tennyson, The Passing of Arthur),事实上,这结合了以上三种分类来表达。

这些分类反映了隐喻按照更直接的方式解释人类经历的更多无差别(undifferentiated)领域的趋势(这里的“更直接的方式”,指的是通过隐喻更能直接描述其内在品质,简单明了,不折绕)。我们将它们按照具体的,物理的世界来整解,从而使得抽象的事物更为明确(tangible);我们通过向其注入生命的元素,就更为生动地抓住了无生命事物的特征;当我们用我们已认知的品质投射到未知世界的时候,我们对这个未知世界的特征认识就更为清晰。意义上相反的隐喻则不那么常见,它有一种奇特的特色因此,去人性化的(dehumanizing)隐喻是将动物或无生命的属性应用到(ascribe)人类常常带有鄙视色彩(a ring of contempt):

You blocks, you stones, you worse than senselss things!

[Julius Caesar, I.i]

或者具有讽刺性的轻蔑色彩(a ring of ironic disparagement):

I found you as a morselcold upon

Dead Caesar’s trencher.

[Antony and Cleopatra, III.xiii]

这是本体与喻体之间的区别,而不是在这些案例中引起关注的它们的相似性。

9.2.4 扩展的隐喻(Extended Metaphor)

一个扩展的隐喻(An Extended Metaphor)是一个通过许多不同的修辞表达式发展而来的隐喻,或许,扩展跨越了几个诗行。在下面的诗行中,整个一系列的荒谬通过精神经历和身体经历之间同样的对比来解释:

I fled Him, down the nights and down the days;

I fled Him, down the arches of the years;

I fled Him, down the labyrinthine ways

Of my own mind; and in the mist of tears

I hid from Him, and under running laughter.

Up vistaed hopes, Isped;

And shot, precipitated

Adown Titanic glooms of chasmed fears.

[Francis Thompson, The Hound of Heaven]

这是一首诗歌的开头,它以一种引人注目的方式,探索了上帝之爱的形象,就像一只正在围猎人类灵魂的动物。然后,整个人的内部生活成为可翻译的空间术语:“down the arches of the years”使我们看到了就像拱廊(arcade)或拱形(vaulted)通道的连续年份;“under running laughter”使笑声进入了一道瀑布(waterfall);在这幅描绘(account)人类心灵的地形图(topographical)中,希望变成了山峦,变成了山谷,变成了恐惧。第一行调用的本体和喻体仅在后面的几行中持续并详细阐述(elaborated)。

9.2.5 复合隐喻和混合隐喻(Compound Metaphor and Mixed Metaphor)

“混合隐喻(mixed metaphor)”类似于“分离不定式(split infinitive)”(指副词插在to和原形动词之间的结构),已经是一种风格糟糕的过时形式(shibboleth),我们必须非常小心,不要将它与复合隐喻(compound metaphor)相混淆,复合隐喻是一种诗歌表达的非常合理(legitimate)且常常功能强大的手段(或手法、技法)(device)。一个复合隐喻包含两个或两个以上单个隐喻的重叠。但绝不是界定为高度浓缩和高度省略的诗歌写作风格,而是发生在甚至是相当容易跟上节奏并且相当容易理解的诗歌片段中,例如,在这个Byron对着大海自言自语的选段中:

Unchangeable, save to thy wild waves’ play

Time writes no winkle in thine azure brow:

Such as creation’s dawn beheld, thou rollest now.

[Childe Harold’s Pilgrimage,IV]

在这三行诗句的第二行中,有两个“拟人化(humanizing)”的隐喻:海以“thine azure brow(你湛蓝的眉毛)”拟人化(personified),而时间以“Time writes no wrinkle(时间写不出皱纹)”拟人化。然而,这两个隐喻没有在同一层面操作:大一个层面上我们将大海想象为一个人,我们不能将时间构想(conceive of)为字面意义的在人的眉毛上写皱纹——那会是一个实实在大不协调的(incongruous)隐喻。甚至,“writes”仍旧是一个基于“bow”是字面意义的层面上的修辞手法。因此,我们必须将标准的两层隐喻分析法替换成三层分析法的本体和喻体,其中,中间层包括“wrinkle”和“brow”,关于湛蓝的海而言是修辞法,而关于时间的写而言是字面意义:


因此,我们有两个本体和两个喻体,但是,在中间层,一个隐喻的本体和另一个隐喻的喻体塌陷为(collapse into)一个。这种分析,尽管简单粗糙且摇摆不定(tentative),但是,也揭示了这两种单独的形象是如何并存的:没有皱纹的眉毛,和在某种书写表面(writing surface)上书写的人。除了易于理解之外,没有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包含四层甚至更层次的复合隐喻不按这种方式建立分析方法。

另一方面,我们又谴责混合隐喻,当发生死的隐喻的时候,它们就失去了其想象力,并且一并带来了不协调性,以至于它们在字面意义上发生冲突,但通常容易被忽略,被迫引起我们的注意力。Corpses如此不雅地(indecently)掘出(exhumed),无需说,在 严肃诗歌中是没有容身之地的。有些滑稽地(Comically)夸张的例子:“The hand that rocked the crabdle has kicked the bucket(摇摇篮的手踢了水桶)”;“The boot is on the other kettle of fish(靴子在另一只鱼锅上)”;“The ship of state is at last getting down to brass tacks and putting its best foot forward in the teeth of adversity(国家之船终于踏上归途,在逆境中全力以赴).”

尽管在理论上,人们倾向于区分复合隐喻和死隐喻,但是,在实践中,人们必须认识到,在它们之间并没有泾渭分明的界限,准确地说,是因为在“活的”和“死的”隐喻之间并没有整齐划一的划分。对于一个现代读者,Hamlet的“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拿起武器,对抗无尽的麻烦)”可能有一些笨拙(awkwardness)的混合隐喻,因为“to take (up) arms against”是一种表达“to oppose(反对)”的陈词滥调(cliché)的表达。

9.2.6 象征和寓言(Symbolism and Allegory)

我们已经通过荒诞的方式处理了隐喻:即,隐喻已经被视为是一种由于明显的无意义造成的不可思议的事物的一种可能的答案之一。现在,是时候修正这种观点了,应当承认,字面的荒诞并不是唯一导致修辞解释的途径。Christine Brooke-Rose在她的重要著作<>中对此进行了清晰的阐述,她指出了有多少格言按照字面意义和隐喻意义解释是模棱两可的。“A rolling stone gathers no moss(滚石不生苔)”和“Empty vessels make the most sound(空桶响叮当)”都是事实,假如真的平庸,正如字面意义所表达;然而,作为格言,我们按照修辞意义理解为人类特征。

Christine Brooke-Rose女士用下面的选段来演示了诗歌中同样的观点:

Stop playing, poet! May a brother speak?...

But why such long prolusion and display,

Such turning and adjustment of the harp,

And taking it upon your breast, at length,

Only to speak dry words across its strings?

[Browning, ‘Transcendentalism’]

她说,曾经有一段时间,诗人真的在弹奏竖琴(harps),所以这可能是一个想象的场景,由Browning亲自叙述(recounting)。甚至,“兄弟”可能是字面意义的兄弟,诗人的一个兄弟。但事实上,我们理解不尽相同。我们假设,Browning谈论的是一位兄弟诗人(brother-poet),等等(viz.),Browning他自己作为一个同行艺术家中的一员。我也可以将它理解为诗人的竖琴不是字面意义的竖琴,而是作为他的艺术表达的媒介——他的语言。拒绝一种不可接的解释不是问题,而是从两个可接受的方案中选择一个抛弃另一个才是问题。

从字面意义到修辞意义的可选的扩展,似乎正是我们提到的象征(symbolism)。按普通用法的象征,例如,“lamp(灯光)”=“learning(学习)”,“star(恒星)”=“constancy(永恒)”,“flame(火焰)”=“passion(激情)”,通过自定义和类比,赋予它们深层的含义。因此,没有任何语言的暗示(indication)表明本体是什么,或者为什么这个术语不能按照其表面价值理解。在诗歌上,最有趣的象征是隐喻——即,X(象征)代表Y因为X与Y相似——但是很多传统的象征是转喻:例如,“coffin(棺材)”和“skull(颅骨)”作为死亡的象征。

当面临着字面意义和修辞意义读法之间的选择时,很难准确地说怎样在两个之中做出取舍。有时候,惯例是可操作的因素,且有时候又是语境。读者的“心理定势(mental set)”也很重要。当我们从阅读中转向时,比如,一般报纸读出诗意(特别是某些诗人的诗意),我们所做的调整包括对所引起的象征解释的期望。此外,存在某些关于这种解释的艺术判断方面的影响(impingement),因为(in that)那些诗人依赖读者去选择在美学上最可接受的方案。在§12.3.3章节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诗人常常调整并发展他们自己的象征,而不是依赖于传统的象征。那些可能只有内行才懂的(esoteric)象征,例如,Yeats和Blake,或者只有通过诗人本人解释才能明白的象征,例如在Carl Sandburg的短诗中“grass”的象征:

Grass

Pile the bodies high at Austerlitz and Waterloo.

Shovel them under and let me work-

I am the grass; I cover all.

And pile them high at Gettysburg

And pile them high at Ypres and Verdun.

Shovel them under and let me work.

Two years, ten years, and passengers ask the conductor:

What place is this?

Where are we now?

I am the grass

Let me wok.

在这儿,正如像通常的隐喻中一样,本体是不明确的,因为不是显式的。仅仅按照通常的理,难道草所象征的仅仅是对过去的健忘(forgetfulness)吗?或者是因为对死者的怜悯(pity)和荣誉(honour)的遗忘?或者对愤怒反抗(hostility)的遗忘?或者对战争恐惧(horror)的遗忘?或者对人类过去行为(deed)的浩大,过去的荣耀(glory)的遗忘?诗人没有回答这些问题,而是将他们留给读者去判断。

寓言与个体象征的关系和扩展隐喻与简单隐喻的关系一样;事实上,一个寓言可以被描述为一种“多象征”,其中,有很多不同的象征有着它们各自不同的解释,连合起来就组成了整个解释。因此,需要考虑,一个基于表层解释的寓言可能是一个故事(例如<>(天路历程))或者一种描述(例如,Marvell’s的<>中的各种描绘(portraits))。它带有(partakes of)我们已认识到的普通象征中的矛盾(ambivalence)和不确定性(indeterminacy),在其自身内部可能也不包含其底层意义的明显的语言暗示,因此完全脱离了(cut loose from)字面解释的锚定(anchorage)。一位缺乏阅读经验的(naive)读者可以很好地将一个寓言按照其表面含义理解为一种简单的叙述(narrative)。然而,对本体的暗示,即对底层意义的暗示,是寓言的一种惯例,应该允许透过以专用名称如Downel、Dobet、以及Dobest[Piers Plowman]的形式窥探到(专用名词使用标题书写法标识);比如,Great-heart先生,Vanity Fair(名称场),the Slough of Despond(绝望的泥潭)[Pilgrim’s Progress];比如,the House of Holiness(圣殿),the Bower of Bliss(极乐宝殿)[The Faerie Queene]。

出现对象征的明显的语言线索的缺泛,或许,寓言的解释早该提醒我们,我们触及的主题,已经跨越了语言和本书的范围,以各种形式,进入了更为宽泛的象征的哲学主题领域。象征和寓言可以非语言学的方式表达——例如,以绘画的方式;我们开始循着纯粹的语言学的光线寻找的转换意义的原则非常宽泛,足够将整个艺术交流领域,无论是文学、音乐、抑或是艺术领域,都囊括在其中。

来源:<> Geoffrey N.Lee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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