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路 | 母亲的苦难才刚开始

齐帆齐微课:


关于我爷爷奶奶那一段,我忘了交代一件事,奶奶去世以后,爷爷一个人带着六个孩子,家里连个做针线活的人都没有。热心的媒人不断上门来撮合,于是爷爷又娶了一个远房亲戚家守寡多年的女子为妻,也就是我的后奶奶。

后奶奶是一个样子看起来很凶,留着长长的指甲,爱抽烟,爱打牌的人。让小时候的我经常把她和童话中的巫婆联想到一起。虽然如此,但因为她带过我,我对她也是有一份感情的。她平时坐着就不爱动,拿根烟管敲着鞋底,说着闲话,但她服爷爷,爷爷叫她做什么她不会怠慢。

后奶奶嫁过来没几年,差不多在我父母结婚第3年的时候,爷爷因病去世了,爷爷有一个遗憾,就是还没有抱到孙子。因为母亲嫁过来近三年都没有动静,所以爷爷认定母亲是因为身体太差不能生育。不过爷爷倒也没有因此责难母亲。

爷爷是躺在父亲的臂弯走的,临终时一再嘱咐父亲,要他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做好老大的样子。父亲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除了我大叔和父亲在一个单位上班,另外两个叔叔和姑姑都在农村。这是不小的担子啊!因为父亲对爷爷的这一承诺,让父母日后受了很多苦。

爷爷去世后父亲把母亲接到了自己工作的单位,那是一个当时赫赫有名的国营企业,厂里的职工都是来自天南地北,厂里的套房都是分配给双职工家庭的。那些双职工总是充满了优越感。没少给我们白眼,那是后话了。

父亲当时刚刚上班不久,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料工,也没有什么大能耐。母亲又是农村户口,就只能和父亲挤在单身宿舍住。就一间房,连做饭的地方都没有。

说起父亲的工作,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大傻瓜。他不止是改变了母亲的命运,也改变过他自己的命运。本来在部队时因为父亲老实肯干,又写得一手好字,还会说普通话,在做了一段时间通信兵以后被领导找到谈话,要给他提干。

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父亲就是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兵。别人挤破脑袋去争的位置,他却说自己不想管人,只喜欢做事。后来,这个机会就给了父亲的一个好朋友。如今,身为某局局长的某叔叔还总是说父亲实诚。

也许这就是命吧,当年爷爷把打地主分得的床让给别人,父亲则把别人求之不得的官位拱手相让。父亲的性格和爷爷很像,急躁,脾气大,心地也和爷爷一样特别善良,特别重亲情。

母亲在父亲单位一直住到哥哥出生,也就这样自然而然退出了宣传队。哥哥一出生,外公就挑着一箩筐鸡和鸡蛋来庆贺。那段时间应该是母亲比较享福的日子,父亲对母亲很关心,为了给母亲补充营养,父亲每晚都去田里捉泥鳅,煮给母亲吃。

哥哥是在厂职工医院出生的,父亲也不太会起名,就以厂名给哥哥取了名字。不过后来在我出生后父亲调离了那个单位,调到了离我们住的老家非常近的一家同样性质的国营企业上班。那样一家人见面就容易得多。

哥哥出生后白天晚上的哭闹,影响了其他工人的休息。单位一时又没有给父母分配房子。最后母亲只好带着哥哥回了乡下。

母亲回家后,父亲嘱咐家里的两个弟弟,自己不在家,母亲带个孩子不容易,让他们多帮母亲做点体力活。父亲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万般宠爱,百般信任的亲兄弟,却偏偏是伤害自己的人。

齐帆齐28天写作成长营(7)篇12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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