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那些事

佛陀

文/沛珈

  光阴在日夜交替中迈向了三月。老黄历上的正楷印着庚子鼠年二月初八，宜嫁娶、安床、开光。

  站在阴沉沉的院子里发呆，头顶上的苍穹盖住了古老的大树，树枝遮住了一小半的院墙顶，几滴细细的雨点穿过树叶掉到我的头发上，头皮在一阵凉意后清醒。刺激之下我忽而想起来，二月初八是佛陀出家日。

  古印度迦毗罗卫国太子-乔达摩稀达多在二月初八辞亲出家，终成无上正等正觉。奠定了二月初八在佛历上举足轻重的地位。此日佛教徒或茹素、或诵经、或放生做种种功德长养一切善根种子，希望通过善行唤醒内心里至真至诚的本性。

  说起来我吃素也有近十年的时间，可是从来没有认真思索为什么吃素，只是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厌倦了肉类的气息。至今我依然难忘有一年三月的头一天，继父和母亲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只浑身泥巴的甲鱼，说要炖汤。那是个早晨我火急火燎的赶着上班，只和他们说了句：别杀。就消失在他们眼前。

  下班回家我在厨房里转了几圈，每个锅盖都打开瞧了瞧确定没有甲鱼汤，心里憋着的一口气才长长的吐了出来。晚饭时母亲魔术般的端出一碗雪白的汤，厚厚的背壳露在外面背壳边缘漂浮着一圈裙边。母亲兴高采烈的舀了汤端给我，一股冲天的腥味。

  继父用他的中八度说着制服甲鱼的细节，开心处还加上了手势，整个人如返老还童般容光焕发。桌边的我好像听到了甲鱼的呼救声，心猛地一紧手里的筷子也不听使唤地掉在地上，和地板相触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我放下碗筷径直回了房间。

  端坐在窗台边上念了很多遍《心经》一来平复心情；二来祈愿佛陀接引甲鱼去往一个没有杀戮、和平安乐的世界。三月的第一天我突然想到了那只甲鱼，不晓得它去了哪里?有没有听到那年我在窗边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