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或梦

敬笃

醒着,目中无物。梦里,牢笼锁困。

一堵神秘的墙,阔大而渺小,像一队沉默的士兵

排列在那里,没有数量,也没有声音。

在梦里,墙是空间,是我的全世界;

在梦里,墙是时间,是我的全部生活。

我把白日的忧愁,一律搁置在梦里,只有这样

才能逃脱。我恣意的舞蹈,尽情的挥洒

用脚踹出一个窗,让醒着的事物,在凌晨

三点一刻,给幽灵写一封道歉信,告诉他:

我不是我,我是墙。我从窗口向黑暗望去

雪也染上了泥渍,被玷污的万物,跟着机器

轮转在预设的轴心中。城市的高楼,像一具具

骷髅,颤栗。肉体与灵魂,在夜的倒影下

镶嵌在墙壁上,我们给自我画像,世界静默。

我仔细的辨认街道,恍惚的路灯,颠倒了黑与白

也许,眼睛所看到的存在,未必真的存在。

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我开始寻找自己,看见墙

看见万物,就是看不见自己。黑夜——继续。

2018.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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