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拍手,寂寞唱歌

文/小肥虾

看大象公会主笔杜修琪的微博,他说自己对音乐的选择混杂至极,分类多样:写作业的,写稿子的,干活的,发呆的。播放列表下面,麦卡蒂尼窦唯筠子My Chemical Romance轮番上场,聊以慰藉。

其实,各种音乐最动听的时刻,无非是在合适的心情下,遇到合适的时间而已。

有一年冬天,已近晚上十点,街边的店面早已打烊,路灯下有一对夫妇在卖唱。男人貌似痴呆,坐在棉垫子上,目光呆滞,毫无面色,女人坐在小圆凳上,拿着话筒,几乎没有表情,却很熟悉歌词,痴痴地唱:

你总是如此如此如此的冷漠

我却是多么多么多么的寂寞

事隔多年你我各分东西

我会永远把你留在生命里

这首歌旋律好,我似曾耳闻,记不起是谁唱的。我便站在路边,用手机搜了一下原唱者,原来是潘美辰,那个唱《我想有个家》的外表酷炫的女帝。对面马路上,KTV里唱歌的人也陆续散场出门,抱着几十朵玫瑰的老人迎上前去,向他们兜售传情信物,却少有人买账。一部分人打车离开,另一部分走到马路对面,买炒面炒粉炒饭。炒饭摊的夫妇总是这个点过来,摆好三轮车摊位,收拾好家伙,即刻开锅!葱香和椒香随着热气散开,飘到路人的鼻子里,也飘到唱歌的妇人身旁,她依然面不改色,即将唱下一首。

她的丈夫冷漠,不知道她是否寂寞?如此如此,多么多么地寂寞。

可能她并不理解这首歌抒发出来的感情,只是在八九十年代,他们年轻的时候,刚巧听到了这首歌而已。

初中时候我有个爱华随身听,每天入睡前总要听段广播或者磁带。书桌右边柜子的第三个抽屉,塞满了在南门口音像店买的盗版磁带,大多数是3块一盘,少部分质量好些的,能卖到5块,8块,Beatles的《Yellow Submarine》,甚至被炒到10块!有一天,同学小李送了一盘正版磁带,封面是粉红和白色相间的贴条,艺术字体印着大大的名字:Britney Spears——几年之后,我才知道这就是名噪一时的小甜甜。于是,在许多个睡不着的夜晚,总有小甜甜的声音伴我入睡,卡带循环播放,那些曲目依然清晰可忆:Baby one more time,Crazy,Sometines……

在大学,我遇到一位兄长兼老师,此人名叫星哥,高瘦且帅,矿大毕业后,从徐州来到北京,在新东方学德语,准备去德国读研。为了解决食宿问题,暂住在我们学校。此前一直很闷,兴许是被德语折磨得够呛。某日,星哥见我宿舍里摆着一把吉他,眼神立马放光:你还有吉他!便从床柜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掏出许久不弹的吉他,调音,弹琴,唱了起来。

星哥跟我说他大学组乐队的故事,像几乎所有乐队成长发展的故事一样,经过几轮人走人留,四个爱好音乐的少年走在一起,组成了一支名叫“瞬间”的乐队。名为瞬间,大致意思是,音乐是生命中瞬间过隙的产物,它包含了人世间的各种感情:忧伤、喜乐、兴奋、彷徨。大二时候,乐队便在学校小范围内演出,反响不错,后来举办过几场演唱会,嗨翻全校。及至毕业,乐队解散,成员们各奔东西。星哥给我看瞬间乐队某次效果很好的演唱会视频,我激动地问,你们不是排了《Hotel California》吗?为何没有唱?星哥淡淡地说,排了,效果也很好,我们几个觉得是经典,有点敬畏之心,也就不公开演唱了。

星哥说,五月天不算是真摇滚,你应该听听国外的。他给我推荐KISS,并且拷给我一段KISS乐队不插电的演唱会视频。我第一次听如此妖娆的乐队,艳丽的妆容,花哨的服饰,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台效果,加上硬派摇滚的音乐,应了广告上的那句话:天下最棒的摇滚演出!

星哥评价KISS的时候,会用一口浓重的徐州话蹦出三个字:太猛了!或者:太帅了!后来,我开始听各种小型现场演唱会,参加一些音乐节。每当酒馆和Live House的灯光暗下来,露天舞台出现乐手调音的节奏时,我总会想到KISS那首著名的《Rock And Roll All Nite》, I wanna rock and roll all nite,and party every day,我想要彻夜摇滚,每天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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