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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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与孟婆相逢在十里长桥,桥下波涛汹涌。出乎我意料,孟婆非但不可怕,还面容清秀。我再仔细一看,觉得她甚是面熟。我的大脑飞速地转动,在哪里?在哪里见过她……

“别再枉费心思了,喝下这碗汤,你好上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里多出了一个玉制的小碗,她将碗伸到我的眸下,盯着我,眼神刹那咄咄逼人。

碗里是半隅清水,我接过来,诺大的瞳孔在水里倒映成清风幽谷,我惊讶,不得不饮,只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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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完,我便似一缕青烟,鬼魅地飘起来,飘啊飘,飘过暗河,到了谷底。漆黑一片的无尽之洞瞬间在火焰里明亮了起来,来不及观察,一声拍案惊起:堂下何人?

我如惊鹊,瘫软在地,身上的白纱也缓缓而落,我摸摸自己,我又恢复了模样。

“小女子是秦淮一妓,自是卖艺不卖身……”

我的声音如黑夜里的蚊虫,在这幽深的谷底竟然有徐徐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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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你为何而来?”

“我……”我苦思冥想,不得而知。抬头望去,洞里只有我一人,那人声不得而寻。

“一生飘零无依,有人肯赎你,为何还要投湖?这般轻视自己生命,该罚。”

额,我脑中一片空白,竟然不知所以然。

“罚你回人间,再行一次,切莫再轻视生命。”

我抬头,只见一大笔在空中飞速潦草,再而雷声轰轰,孟婆的声音穿过雨滴:“忘川之水,在于忘情。而情之一字,大多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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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我惊醒,起床到阳台关上窗户。看着雨滴拍打在玻璃上,那么一刻似有所悟:万事皆有安排,生死亦如是。把握当下,过好人生,不负自己,不负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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