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老周,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像用墨汁泼过的一字形眉毛,慈祥和霭的笑容,两眼闪烁着犀利尖锐的目光,他原来是一名警察。
老周五十五岁时,他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老是有一团东西堵在喉管里,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他到武汉一家大医院去检查,医生说他得了喉癌。这无疑是晴天里的一个霹雳,夏天里的一声惊雷。这该怎么办呢?
医生建议他做手术,他犹犹豫豫,徘徊苦闷了好几天,下定决心把手术做了。做了手术后,他没有做化疗和放疗,轻轻松松地回家了。
老周六十岁时,他感觉肺部有些隐隐的疼痛,他风风火火,马不停蹄地坐车来到了武汉一家大医院,一检查,医生说他得了肺癌。他吓得心惊胆颤,抖抖索索的。他愣愣怔怔,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这该如何是好了?
医生建议他做大型的手术,把肺部切掉一半去了。为了坚强地活下去,为了天天能看到最美丽灿烂的太阳,为了能看到自己活泼可爱,欢蹦乱跳的孙儿,他下定决心,勇敢坚强,毫无畏惧地走向手术台。
那天上午十点钟,护士给他安上了长长的输尿管,一辆高大的钢铁推车,一个穿洁白长衣的工人,身旁簇拥着他的老伴和儿子。老伴紧紧地握着他冰凉的双手,哽哽咽咽地说:”老周,你要坚强,你要挺住,你说过了,等你好些了,你要带我去游遍全国各地,我们全家人都等着你!”
轻轻地推进了手术室,医生给他吊上了一瓶晶莹剔透的麻醉药,一滴一滴的药液、缓缓地流进他的每一根毛细血管。一会儿,他就昏昏沉沉,眼睛一闭,完全地沉睡过去了。旁边被推进来的人在喃喃细语,诉说着什么,他一句也听不到了!
老周的老伴和儿子坐在手术室外的门槛上,一坐就是七个小时。他们心急如焚,火烧火燎一般,每一分钟,他们都过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
他们目不转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的白色石英钟嘀嘀嗒嗒地走着,每一次走动,都像把他们的心脏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似的。他们在心里无数次地祈祷着,默念着:希望他平平安安,做手术顺顺利利的!
下午五点多钟,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工人推了一辆银白色的钢铁推车出来了。老周的老伴和儿子疾步如飞,慌慌张张地奔跑过去。老伴低下了头颅,不顾一切地大声叫嚷:”老周,你还好吗?”
老周脸色煞白煞白的,像一张白色的纸。眼睛紧紧地闭着,无声无息的。旁边的工人轻言细语地说:”麻醉药还没有过,他还没有完全苏醒了!”
每过二十分钟,老周的老伴和儿子就亲切地呼唤老周一次:”你要快点醒过来呀,我们为你准备了热乎乎的稀饭,热乎乎的牛奶!”老伴不停地用袖子揩拭脸上的泪珠儿,泪水长长的,像两条直直的线条儿!
半夜时分,老周忽然睁开了双眼,轻轻地哼了一声。老周的老伴和儿子喜出望外,亲亲热热地嚷嚷:”太好了!太好了!简直是一次奇迹了!”
老周在医院住了二十几天,没有做化疗和放疗,高高兴兴,欢天喜地地回家了!
老周每天和老伴绕着长江边散步,别人走一圈,他和老伴就坚持不懈地走,走个五圈,六圈的,他每次都走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下来。
一个原来的同事碰到老周,说:”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你准备活多少岁啊?”老周呵呵一笑,脸上漾起一个圆圆的酒窝,说:”我准备活个一百岁呢。我的儿子经常来看望我,大包小包地拎东西来,还经常帮我们烧火做饭,我开心极了!”
老周和老伴一起,每天去接送孙子上学放学,他愉快地和熟人打招呼,熟人关切地问他:”老周,你的身体还好吗?”老周哈哈一笑,十分舒畅地回答:”我现在能吃一大碗饭,每顿喝一大碗、黑乎乎的中药,吃得喝得睡得着觉,天天心情好极了!”
老周六十五岁时,他到宜昌一家大医院去检查,医生说他得了淋巴癌。医生给他做了一场大型的手术,切除了癌细胞。他儿子为他端茶递水,买饭买菜,喊叫护士打针拔针,帮他洗衣服,端热水洗脚等。儿子服务得十分周到,关怀得无微不至。老周依然没有做化疗和放疗,泰然自若地回家了。
老周夏天时候,天天到长江里去游泳。他可以从长江的这一边,游到长江的对岸。来来去去,他游过去无数趟了。浩浩荡荡,奔流不息的长江水,是我们的母亲河。凉丝丝的,带着黑色泥沙的长江水滋润着他的肌肤,浸泡着他的每一根汗毛。
他在长江上漂漂浮浮,游游荡荡,他一会儿像一只欢蹦乱跳的青蛙,一会儿像一条自由自在尽情游戏的大鱼。他也有一种”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的豪爽,潇洒,勇气与胆量。
老周先后患上了三次癌症,他得了喉癌,肺癌,淋巴癌,但他没有向命运低头,没有向病魔弯腰,他开朗乐观,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精神始终鼓舞着不计其数的病友们顽强拚搏,艰苦奋斗,战胜疾病。十几年了,他依然活得光鲜靓丽,容光焕发,他真的成了抗癌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