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教训》：历史能给我们上什么课？

黑格尔说：“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我们从来不吸取任何历史教训。”虽然历史的发展经常似曾相识，不断地重复，但其实在过程中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至于这些不同之处，到底是一种进步创新还是一种“新瓶装旧醋”，恐怕这就是诸多哲学家和历史学家们不断审视和探究的原因吧。

有人跟我说，《历史的教训》是中纪委推荐过的。也有人说，王岐山推荐了这本书给《原则》的作者瑞 · 达利欧。我在网上查了查，“人民日报文艺”是这么推荐它的：本书把握住了世界的一般规律和普遍联系，体现了现实关怀和唯物辩证。无论是政治家、学者还是普通民众，无论政府还是社会，都可以从本书中吸取有益的内容。中纪委则提到推荐的用意在于反腐败。好了，看到这里，估计有人已经在心里说了，“哦，那我大致知道这是怎样的一本书了。”

且慢，我估计你想错了。这本书是一位美国学者在1968年写的。它并不是大部头著作，而是不到10万字的，薄薄一小本。但却非常宏大地讲了自然、人性、道德、宗教、经济、政治、文明在历史演进中给人类社会带来了哪些教训和启示。你看，至此这本书是不是已经与你之前想的不太一样了。

除此以外，我还想提这本书的另一个特点。它其实是同一个作者另一套书的精华内容浓缩。通过直接抛结论的方式，作者将这本书与另一套书联系一起来，共同勾勒出历史与人类世界各方面的关系。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本书本质上还是一个阅读引导清单。

书 & 笔记

作者其人

杜兰特夫妇

这本书的作者是美国著名学者、终身哲学教授威尔 · 杜兰特以及夫人阿里尔 · 杜兰特。威尔 · 杜兰特生于1885年，是一位俯瞰人类文明的天才。他是普利策奖及自由勋章的获得者，美国思想史上的巨人，最杰出的哲学家和历史学家之一。他和胡适先生都是大哲学家杜威的学生。杜兰特比胡适更早投入杜威的门下，却完全超越了杜威的实用主义，成为文明观念的捍卫者。

读完全书后，我将全书分成了三大部分来讲讲。

开篇：历史学家的挑战

杜兰特自己说过：“绝大部分历史是猜测，其余的部分则是偏见”（《东方的遗产》第12页）。那么研究历史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杜兰特提出了以下几个问题：

历史研究有用吗？

对人类本质的认识是否更深刻？

从历史中是否得到有关当下现状的启示，有助于防止意外或不测事件发生？

从历史中发现规律，能用来预示人类未来的命运吗？

杜兰特给出的回答是：历史编纂是一个搜集史实的行业，一门通过将混乱的材料有意义地排列起来的艺术，是一种寻求预见性观点和启蒙作用的哲学。“当下乃为成事而拾掇的往昔，往昔尤为解惑而展开之当下。”（杜兰特《宗教改革》）

所以可见，研究历史是有意义的，而历史学及历史学家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如何将这个意义最大化，如何准确而又简练地为人类讲好历史这门课。如何让人们能够鉴古知今识未来。

中篇：历史的教训

这里也参考作者的方式，直接将书中提到的“历史的教训”以观点形式呈现，不做展开。如果想了解具体内容，建议去看书，或者去看11卷的《世界文明史》。

（一）自然的历史教训

地理：学会谦逊。

生物：生命即是竞争；生命即是选择；生命必须繁衍。

种族：在历史中扮演的角色与其说是创造性的，还不说是准备性的。

（二）人性、道德和宗教的历史教训

社会的基础，不在于人的理想，而在于人性。

道德规范的普遍性和不可或缺性。

宗教让社会最底层的人有了存在的意义和尊严，通过宗教，从而形成稳定的力量。只要有贫穷，就会有神灵。（杜兰特《哲学的大厦》第568页）

（三）经济的历史教训

历史是运行中的经济。经济的解释能阐明很多历史现象。财富的集中，在历史上经常有规律地重演。

（四）政治的历史教训

东方就是西方，西方就是东方。在其他因素相同的情况下，内部的自由和外部的危险是成反比例的。

约束是自由的基本条件，把自由搞成绝对的，它就会在混乱中死去。

战争是历史中司空见惯的事情之一，不会随着文明与民主的发展而减少。和平只是一种不稳定的平衡，只能靠公认的霸权或势力均衡来维持。

（五）文明的历史教训

文明使人类的灵魂世代相传。人的生命通过传宗接代而超越了死亡，一个有生命的文化也会超越时空，将他的遗产传递给继承人。

结论：历史真在进步吗

从历史的过程中，我们认为人类的本性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改变，所有的技术成就，都不得不被看成是用新方法完成旧目标，在竞争中取胜。所谓的，科学是中立的。

我们不应当为我们的文明也会像其他文明一样死亡而过于烦恼。一个伟大的文明不会彻底死去。组成文明的基本要素，会从一个文明历经危难而传给另一文明，被顽强地保存下来，联结着人类历史。

当宇宙压碎人类的时候，人类仍然要比杀死他的宇宙高贵。因为人类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而宇宙对自己的胜利却一无所知。-- 布莱士 · 帕斯卡 《沉思录》

最后提一句，新时代和新形势已经为有些历史问题的认识和理解提供了新素材。所以我们读书也要有自己的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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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17日于湖畔听语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