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深处觅烟霞】No15.辗转思量，浅吟低唱

沉醉在《边城》里，辗转思量，浅吟低唱。少女翠翠在风日里成长着，触目青山绿水，眸子清如水晶，情窦初开，羞涩内敛。傩送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天保爱而不得远走他乡溺水而亡，亲情和爱情，两败俱伤……

一想到天真无邪清明如水的翠翠，心里总是微微疼，仿佛一块上好的美玉被磕出了裂缝一般。

翠翠的身世凄凉唯美。“女孩子的母亲，老船夫的独生女，十五年前同一个茶峒军人，很秘密的背着那忠厚爸爸发生了暧昧关系。有了小孩子后，这屯戍军士便想约了她一同向下游逃去。但从逃走的行为上看，一个违悖了军人的责任，一个却必得离开孤独的父亲。”为了两全，这军人服毒自尽，翠翠的母亲在羞愧和怜悯中守候到翠翠出生，去溪边吃冷水死去。在这出爱情悲剧里，翠翠的父母双双以死谢幕。所以，翠翠一出生，就只有祖父，对于祖父来说，“唯一的亲人便只是那个女孩子。”

奇迹一般，这遗孤居然长大成人。山上多篁竹，一年四季翠色逼人，祖父就给这遗孤取名翠翠。她的模样健康秀丽：“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坐船的人喜欢看她，大老二老也都觉得她生的好看又勤劳能干。

翠翠不仅模样健康秀丽，而且性子单纯善良。“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即使初遇傩送，误解他让自己上有女人唱歌的楼上去，欺侮自己，也只是轻声说一句：“悖时砍脑壳的！”祖父有时候惹她生气，一把红枣，就和解了。原本抱怨祖父不守承诺，准备不理他，一路想了很多情形。可一回到家，看到那个孤独的老人喝醉酒，躺在石头上，便什么都明白了，叹口气，原谅了祖父。

十四五岁的少女，心思日渐细腻丰富。端午节，在河边偶遇傩送，被他派的伙计送回家，翠翠没有提二老傩送，因为她觉得属于自己不关祖父，沉默了一个夜晚。她是一个羞于表达的姑娘，媒人上门提亲，“翠翠弄明白了，人来做媒的是大老!不曾把头抬起，心忡忡的跳着，脸烧得厉害……”却也只是“不作声，心中只想哭，可是也无理由可哭。”童心未泯的翠翠，其实还这是个孩子，不确定自己终究想要什么。于是，“翠翠心中乱乱的，想赶去却赶不去。”

尽管爱情懵懂，却也纯洁忠贞。文中出现象征爱情的“虎耳草”，暗示翠翠内心深处心属傩送，在他唱情歌的夜晚，翠翠在梦里，听着歌爬上悬崖，采摘了一大把虎耳草，却不知道送给谁。后来天保出事，傩送远走他乡，翠翠不肯住到船总顺顺家里去，只在“碧溪岨”继续像祖父一样守着渡船，也守望着傩送的归期。纯洁，坚贞，在风日里成长着。

与世无争的翠翠，爱情的悲剧到底缘何而起？明日继续。

田玲写于2019年1月14日星期一

田玲写于2019年1月14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