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大姨

怀念我的大姨
母亲在向我念叨大姨

大姨已经于4天前丢下姨父和所有的亲人,她自己驾鹤云游瑶池仙宫去了,可她的音容笑貌却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大姨活着的时候吃苦耐劳却屡遭误解,给亲人们办过了不少好事,她应该是能够继续长寿,过上好日子的,但她还是不留任何言辞静静悄悄地安祥的“走”了。

大姨是我母亲的亲姊妹,排行老大,所以周围的人叫她老“大”——“大”本是个很普通的数字,在大姨身上却显得那么亲切和具体,她比我母亲年长八岁,年轻时在家里什么农事都精通,格种地里活和家里活都抢着干,她比我母亲强二十倍。我母亲一直把这个勤快能干的大姐视为可以互诉衷肠的臂膀。按照外公外婆的意思,大姨就在十五岁的哪一年跟着四外公一家人去了焦作,北上太行山大炼钢铁背石头了。后来在一家水泥厂里当了一名推灰土的普通工人。

姨父的老家是修武县望高楼的,他也是在十六七岁的那一年离开老家奔到焦作。先挖煤,后烧灰,最后到了水泥厂,由于干工作肯卖力,而成了车间主任。后来遇到了我大姨,经人撮合成了一家人。

那时候,既使在城里,家里也是贫困的。在饥馑和艰难之中,大姨养了五个孩子,大姐和四位哥哥。一家人挤在厂里分的职工宿舍楼里,可想是多么狭窄。

在我的记忆中,最早的完美的念想就是母亲抱着我的百天照像。

百天照像

有了记忆之后,就是大姨一家在过春节来姥姥家走亲戚,那时,所有亲戚都聚在姥姥家,队伍十分庞大。姥姥家有事,或二姨家,我们家有了大事,大姨都会携子女由姨夫陪着来走亲戚,也有时她会独自来往的,美好的记忆就这样被一节节的串起来,就像糖葫芦串一样红一样的甜。记忆的这根丝线有多长,思念也会有多远吧。

中为大姨

2004年,我到焦作师专参加教师上岗技能培训,二舅父晓得之后,就让我住宿在大姨家中。我第一次上门探亲时,小哥哥在家,大姨和姨父也刚好回老家去了,我就打算住师专宿舍。大姨听说之后,当天就从老家返回了,她对姨父说,你自己在老家待着吧,我大外甥儿上门,怎能不回哩。姨夫说,谁说不回去啦,你跑那么快干啥?你甥儿在里坐着哩……

早上大姨煮汤,姨夫买菜买馍;晚上我与大姨、姨夫诉说回忆往事,我也学得了很多为人的道理;深夜时,大姨还会驱蚊遮衣……这事仿佛就在昨天。

2013年初夏,家严先世,母亲陷入思寐,大姨为劝慰母亲,前来小住,于是,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可以恭听大姨对我的教喻。

今年麦忙时我回家,母亲突然说她们去看大姨了,大姨身体欠安。在冥冥之中,我就预感到了不祥的发生。

五天前,二舅父在亲戚群里发了一个焦作的地址,我的泪水就下了……际春哥在群里虽然问我们大家好,可谁也没有接话……直到二舅父打了这个不想接又怕接而又不能不接的电话……

本为我母连枝,姊妹命难齐,半生来茹苦含辛,仅得馀甘回蔗境; 正祝阿姨老福,郎君才竞爽,千里外牵车洗腆,那堪一恸失萱帷。

日月同泣

天地共悲

发展,你离家大远,导车不方便,你身体也不好,你大姨她走了……辛丑年农历十月十九日,星期二,上午要火化“出棺”,你记住就行了,不必前来相送,你大姨对你那么好,你要记住她,闲得时候一定要常回忆,送送她……

大姨因年老无疾而终。

大姨将被安葬在她曾大炼钢铁的那片城北的半山腰的草坡上,旁边是一条悠悠的河。

明天,天空将赤日照照,小雪日也得暖暖如春,这是十一月的挽歌,也是苍天的浩洁——为我那勤劳慈爱的可怜可亲的大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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