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黄金台下嘶宛马（四）

文/木叶山

书接上回，且说齐国大将曹珪正率兵与燕军中军官秦欣交战。双方正杀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乌云密布，天降大雨，双方只好鸣金收兵。

旬日间，大小交兵数十战，各有胜负。曹珪性骄，便对左右说：“人言乐毅会用兵，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左右以为然。后来曹珪见燕联军每天数次来叫阵，索性关上了寨门闭战不出。乐毅闻之，度敌寨中粮草短缺，必去章丘求粮草。只要截了他的粮草，不愁章丘不出救兵。只要章丘出兵，此敌不难破矣。

遂命联军一面佯攻大寨；一面暗在军中秘密遣人给萧栾和其弟乐乘送信，告诉他需如此这般，依计行事。

话分两头，且说曹珪当道据守大寨，迎敌交战，半个月有余，互有胜负。既不见章丘援兵，也不见增运粮草。现粮草已渐拮据，敌还未退，使他感到有点担心。遂在营中，一面密遣亲信抄小路给章丘送信，一面亲自登上吊楼观察敌情，以便找出破绽。

只见寨外的联军已扎下了联营，其兵马不见其际。在高阜处有燕军帅字大纛高扬，随风飘荡。还有六国的战旗弥漫山谷，不计其数。依然没有撤军的迹象。曹珪看罢多时，心里又些发慌。急匆匆下了吊楼，走进了大帐，遂命大军不准出战，暗中等待粮草和援军。

且说乐毅命联军佯攻大寨，见敌不出战，便遣小股兵马，分批次地进行昼夜不停地袭扰敌营，使其不得休息和疲惫。

话分两头，却说田匡在章丘城里，听探马报，曹珪已和敌人交战半月有余，已将敌联军阻击在了外寨，心中大喜。他在章丘城里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等待敌人疲惫或粮草匮乏时乘而破之。

他刚把密探打发走，忽闻外寨来人，求助增粮草，遂命护军头领田齐率一千人马送粮草。

田齐领命，备好粮草后，克日起程。出城二十余里，突然从鸡鸣山后，转出来一支人马挡住了去路。田齐一见路遇埋伏，扔下车辆粮草先行逃命去了。士卒见了也随之逃跑，燕军获的粮草数百车而回。

田齐等人刚逃出不到三里路，忽从道边的丛林里冒出来了无数燕军铁骑来，拦住了退路。吓得齐军只好投降。送粮之兵一个也没有漏网，全被燕军所擒。

萧栾、乐乘二将闻报，不敢怠慢，遂命将俘获的一千送粮草齐军的衣服全部扒下，将人集中圈禁。在燕军中挑选健卒千余名，换上齐军脱下的服装，扮成送粮草的齐军。并将捉住曹珪求援亲信和护军头领田齐放在押运的粮草之前，并密嘱让他二人叫开寨门。如不听命，当即处死，二人只好听命。

萧栾和乐乘二将，按照乐毅遣人送的密计，将原来埋伏在鸡鸣山的二万人马，留下一万二千燕军精锐，仍由萧栾率领，藏于鸡鸣山内不动，以待调用。

剩余八千人马归乐乘调遣。让他命人马劫粮，成功后，假扮齐军送粮，赚开寨门，偷袭外寨。乐乘按计而行，命假扮的送粮军头前领路，打着齐国的旗号，二千燕军紧跟其后同行。后续五千预备大军掩后接应。一切准备就绪后，日暮行动，众军领命。

夕阳西下，日暮到来。燕军马上驱赶着数百辆粮草车，向齐军外寨大营而来。

半个时辰后，送粮军来到了大营西口。曹珪亲信和护军头领田齐来叫寨门，齐军提着灯笼一看，是自己人送粮的，也认识，便将寨门打开。一千运粮军的车辆进去后，怎么出现了燕军了，齐国守寨门军正在纳闷。忽然乐乘一声令下，后面喊杀声震天，开始向大营冲击，这一千身穿齐军衣服的人，也从粮草车中抽出了武器和后面的二千燕军一样，见了齐军就杀。燕军预备军听见喊杀声，知道前军得手，遂即五千铁骑跟杀进来。先军夺取了寨中灯笼火具，在柴草车上放起火来。

顿时寨门烟尘滚滚，火光冲天。两军都杀乱了套了，寨门失火，齐军有的还不明白咋回事呢，有的就掉了脑袋。乐毅在中军大帐闻报，见敌寨起火，知道燕军得手，心中大喜。遂命全军三面攻打齐寨，不久敌寨东门也被攻破。燕军东西二门杀进，二个时辰后，杀到了曹珪的中军大帐。到了此时，曹珪才感到了乐毅的厉害。后悔莫及，只好叫中军举起了白旗投降。乐毅对曹珪等降将，好言相慰、并令人持文上书燕昭王，保奏曹珪等降将，官复原职，留军中调用。众将齐谢不杀之德，愿侍奉乐将军麾下。

乐毅命人救火和打扫战场，众军领命而去。午夜战场打扫完毕，回营休息。

次日天明，有的残军从小路逃回了章丘城。田匡闻报外寨失手，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等回过神来后，心中大怒。遂命留下三千兵守城。又命起倾城大军，越鸡鸣山，追杀联军。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这田匡一心想挽回败局。

这正是：不慎军机失外寨，为挽厄局又驱兵。欲知后事如何？请看故事｜黄金台下嘶宛马（五）

2020年4月22日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