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乡记（70）

8月9日，周一。

若不是受yi情影响，此时的我应该在青岛了。事实上，还在苏州的我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父亲说，过了初一就可以过祀节了。他说的初一是指农历七月初一，七月半祀节可以过了。

我决定初二就过祀节，该做的事早点做。

返乡，小姑搭车。周一，公公针灸的日子。

第一站：小镇农贸市场

尽管先生一早就去菜场买了过祀节需要的鱼肉蔬菜，但他忘了至关重要的几样食物，河蟹、西瓜、糕点。七月半祀节，祭台上要有河蟹，一般都是面拖蟹；七月，西瓜切一切，出现在祭台上比较应景；过祀节比较隆重，除了酒菜饭水果，还有糕点，比如清明祀节是粽子，冬至祀节是团子，七月半祀节，我打算供月饼或者馒头。

小镇的农贸市场正在改建中，临时菜市场搭建在原达胜皮鞋厂的空地上。从高大的门楼进去，就见农贸市场的摊点。

特殊时期，菜市场管理严格，每个人都得戴口罩、测量体温、亮行程码，缺一不可。

在水产区，看到正在忙碌的小根夫妇。几年不见，小根瘦了，小根妻子的头发也白了。小根家没有河蟹，与他聊了几句，告辞。心中叹息，岁月不饶人。

第二站：早餐店

小姑提醒我，过祀节用馒头，早点买，晚了就没了。小姑说的馒头其实是包子，我们总是混为一谈。

农商行附近有个大饼油条店，同时也做馒头包子。店主夫妇来小镇已有二十多年，从十几岁到四十多岁，一直在小镇上做生意。氽油条的女孩是他们的女儿。

一家三口都在忙碌。买好包子，我又买了热乎乎的大饼油条。

与此同时，先生也在小山东的水果店里买西瓜。路过时，小山东夫妇停下手中的活，出来与我打招呼，彼此热络像久别重逢的好友。

忘了问小山东，他父亲老山东身体可好？

第三站：老家

昨天回家，仅稍稍停顿就被舒庭叫出去，根本没时间打扫卫生，今天可忙了。

大厅里灰蒙蒙，擦拭干净。

厨房里也是蒙尘，灶具碗筷全部清洗一遍。

小会客室是我的工作室，简单擦一遍。

家里到处是灰尘，拖地，擦拭，累得满身大汗。

清洗拖鞋、毛巾……

太累了，回家一趟，总要大搞卫生。要不是院子里的植物令我牵肠挂肚，真不想回去，宁愿让它空着。

第四站：公公住所

临近中午，我放下手中的拖把，出门，走去公公所在的小区。路上巧遇刚从公公家出来的徐医生。多年不见，他还是那么潇洒。

公公说针灸没啥效果，我安慰他慢慢来。

房间里开着空调和电扇，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越剧。

客厅里，公公练习走路。轮椅、学步车、拐杖都是新买的，连冰箱都给他换了。

打了几个电话，我想给公公联系护工和搞卫生的阿姨，他坚决阻止，说不需要。

我们的午餐，3个人，4道菜，梅干菜烧肉和雪菜炒鸡块几乎没动，依然放进冰箱。公公吃得不多。

第五站：老家

吃过午饭，我就赶紧回家，准备过祀节。

早先，婆婆健在的时候，家里过祀节都由她操持。婆婆病逝，这活便以公公为主，我和先生帮衬，若我在青岛，父子俩联手操持。如今，公公行动不便，主要工作只能由我担任。

慢火煮好红烧肉，把该洗的菜洗干净，等先生来烧煮。这阶段，单位里事情多，他天天上班。过祀节，叫他提早回来。

据说过祀节的食物是单数，但我们用的还是双数。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

过完祀节，收拾干净，给公公送菜，然后返城。

忙碌的一天，很累。小姑说，过祀节是大事，完成了，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