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06|一碗汤面

12月16日中午从工作中抽身，匆匆忙忙赶到车站坐上抵达周口的车去参加一次考试。到周之后，继续转乘公交总算到达了目的地。此时，天色已晚。就近找好了下榻之处，顿觉饥肠辘辘。

   沿着道路一旁，可见有几个小饭馆。看看招牌多是烩面、大盘鸡等字样。又瞅了一下，有一家狗肉店，心想会不会有一些馍菜汤之类的主食。走进店内一问，有山野菜面条。

不再犹豫，对老板说做上一小碗。这偏僻一角的一家小店陈设布置简单，生意倒挺红火。不难看出，这是全家动员的小店。俩年轻人掌厨，老两口打下手。几人围坐一桌，大都点上一份狗肉在吃着，热闹着。老板说，要等上一会儿腾出锅来方可下面。

找了座位坐下，老人递过来杯子，示意我先喝些开水。

过了一会儿，老人把面端上来了。一会儿，又端来了一小碟韭菜青椒。看着很有食欲，面中放了山野菜、黄豆芽和肉丝。吃上一口味道不错。这正是我想吃的饭，逸散着乡土气息。这是豫东农家人才能做出的面。咋一看，和豫西洛阳一代的浆面条有些相像。但浆面条确实是“浆”，面条细嫩柔软，有入口即化之感。

豫东人的汤面条则比较硬实筋道一些，面汤不是太“浆”。有人称它为杂面条，缘于做面使用的是豆面等杂面。而我更喜欢称其为汤面条。因为我是在“咱们吃汤面条还是蒸面条”的问答中长起来的。再者，我偏爱于有汤之面，氤氲着热气和香气的汤是味之精华，少了这汤是食之缺憾。特别是在这样的冬夜里，吃到这么一碗有汤的面，更容易感触到这种热乎乎，美滋滋，从口暖到心的幸福感。

沥水晒干的芝麻叶也是做汤面条的绝佳选择。如此这般的搭配是典型的豫东特色。只用一把透着麦香的面，一团低调到泥土中的芝麻叶或其他简单的菜，就做出这么一碗别具风味的汤面条。我想，这一碗面也影射着豫东人骨子里特有的品格和性情，粗犷质朴，低调实在。所以，这碗面在其他地方做不来，也做不好。

起身的饺子落身的面。家常的味道在时空深处根深蒂固，打我们落地的那一刻就在生根发芽。摇摇晃晃似难寻觅，不经意间的再次邂逅，也会满足大半天。就像这一碗足以慰风尘的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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