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拎着被小学班主任拿教鞭爱抚到粉嫩潮红的小手,试着对她解释你为什么会拿试卷当厕纸时,在你用尽言语去阐述你是真的想拥有一张随时随地会出现的魔法厕纸而不是故意不写作业时,班主任会像马龙白兰度饰演的教父一样,说出那句经典名言——“在一秒钟内看到本质的人和花半辈子也看不清一件事本质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命运。”
也许班主任是对的,也许你也是对的。只不过你们之间隔着不同的命运,命运带来的阶级分化遇上爆发的信息时代,所有人都在努力看到自己想要的本质。
当你吃着来路不明冒牌的路边汉堡店做的炸鸡或者一份温暖整个冬天的烤红薯时,总会戴上一个被人看到会露出含义深奥地微笑的塑料手套,你会回到小学时候被班主任爱抚的样子,你会迷茫,因为你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本质。
这是楼上学姐对我说的话。
当我敲开学姐宿舍的门表达出我的难处时,我知道,我和学姐在这个夜晚已经有了各自想寻求的本质。
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可是每个人都想让对方认同他看到的事物,有冲突就会有误解。学姐端出一盘烤红薯拿出手套随意把玩着对我说,最重要的是,你是否坚持本心。
很多事看似很艰难,很磨人心智。但当你去实践时,才会发现其中最原始的奥秘,这一切都不过是过河搭桥,遇山开路罢了。所以,大胆试错才最重要。
学姐靠着上床用的栏杆梯,右边肩头的吊带在我眼里以沉默的速度滑下,即将在一切都会看到本质前,势能恰到好处的停止了,香肩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粉红痕迹。学姐没有注意到我渴望追求本质的目光,她只是个喜欢讲道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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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类面对未知的事物时总会下意识的逃避,不是吗,大胆试错是挣脱天性束缚的尝试,追求本质的路上本身就是对人类天性的宣战。学姐轻启红唇,任由一条鲜红饱满的小蛇冒出来慵懒又轻快的掠走一小片红薯,唇齿间的温柔咀嚼彷佛美杜莎对一个失魂男子最后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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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拿了张椅子让我坐下,她则钻进了在我面前的摇椅,一条细长白嫩的玉足却不安分的在摇椅外漫无目的地随着逐渐暗沉的夜色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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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挣脱人性天则大胆试错时,往往最考验的就是知行合一,有许多人究其一生也无法真正做到这一点,可这一点却是那一只令薛定谔无法抛弃的猫一样重要,无法保持知行合一的身心,就谈不上拥有追求本质的条件。学姐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我说,所谓知行合一,就是思想说服意志,意志带动肉体,利用肉体去达成目的,你明白吗。
“学姐我只是来借个套子的。“
你还是无法做到知行合一,对吧。所以我才会在你需要套子的时候坐下来和你戴着手套吃烤红薯。因为我没有看到你那一颗明确的心。
学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缺少了平衡的粉色睡衣再无法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又或者已经做好了为渴求本质却害怕未知的人工作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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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学姐,怎样我才可以找到我想要的套子,或者,我的一颗明确敢于试错并且知行合一的心呢?剩余的理智告诉我,即便你拿出了套子,此时的我也无法专注的追寻套子是不是手套的本质。“
至少你有了尝试的心了,我们上去说。学姐拿着烤红薯带我爬上了她那被一片像压缩过的海洋一般的蓝色床帘装饰所包围的神秘之地。
学姐递给了我一小块烤红薯,然后用手支撑着侧躺在床沿说,在你追求本质时,别忘了寻找并抓住被正确引导的机会,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只靠自己很容易像五指山下被孙悟空整日把玩的泥土一般,日子一长久难免会彻底沦为平庸,连当一个被压的孙悟空都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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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可以引导我走上知行合一的状态吗?” 我问学姐。
是的,现在的我,并不在乎套子和袋装手套的区别。学姐笑意盈盈的说道。
空气有些闷热,我说。我把上衣脱了,健壮的上半身欢呼着清爽感觉的来临,学姐带着鼓励的目光盯着我的胸肌看了约莫六七秒,然后说,抱歉,我还没交电费所以今晚并不会有空调,也不会有灯。但是我没想到,你除了俊美的容颜外,也并非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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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没关系,谢谢你的赞许。” 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知道,在追寻到本质前,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虚幻的,就好像套子和长得像套子的手套包装一样,看不透的人只会在意什么时候该用哪一个,而只有自己能够挣脱人性天则,做到知行合一,心随己想,身由己心,才会明白,这两者的相似与区别根本无足轻重了,与自己所求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可有可无。”
学姐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请你戴上手套吃烤红薯,而非直接给你所求的片面一物,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恍然大悟,如果说修仙问道真的存在顿悟而成,我想,此时在学姐的神秘之地中,我即将羽化飞升,只差摸索出最后的关键道心。
空气愈发闷热,我实在无法忍受,打算把最后用来遮挡天性的裤衩除掉,好继续在炽热的海洋中找出渴望探寻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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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学姐的脸庞在透过神秘海洋探进来的月光下愈发潮红,而她接下来从那张秋日樱花一般的红唇里说出的话,却好像在我胃里插进了一个混凝土搅拌机一样。
学姐轻轻念起了诗:
迷途的灵魂啊
我在海洋深处拥抱你
我在看不清灯火的桥上注视你
请你在今夜找到宿命
我无法再为你停留
让我最后为你饮下这杯清酒
我们在风的尽头相遇
在大梦初醒的人间
分别吧
这是学长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