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

再结婚一次,当下的安稳。只拍一组白纱做纪念。怀孕已三月,也不见胖,涨点年纪是韵味,挽着G先生的手,不输那些年轻男女。

到这个年纪再婚,条件不用列举彼此心里都有算计。咖啡灯下面约会,近景下面的手指一点也不粗糙。偶尔的微一蹙眉,还有一丝少女的清愁。

后来的深入是某次她外出学习回程 ,G先生驱车去机场接机。下着雨的凌晨,在火锅店里涮过一锅羊肉,点缀的薄酒恰是发酵到了好处,她不指明地址,G先生就载她到了自己的家。

都是有过婚姻之人,躲躲藏藏就有些矫情。一个脱去衬衫的优雅,一个也就主动伶俐起来。外面下着雨,屋内从头到脚都漫着尽情的汗水。

G先生的婚姻之中没有留下果实,当她说怀孕之后,婚期也就提上日程。花团锦簇是少女心底的梦,她不要。摆了几桌酒后,就与儿子搬到G先生屋里。

单位新来了几个小姑娘。短裙长腿的荡漾起整个楼层。闲暇时来与她讨论衣服的流行款式。她说的累了,就挺着肚子去C先生屋。

C先生是她的上司,摆弄新到的茶具给她泡茶。办公桌上的相框刚换了照片,是一家三口去旅行的海边。

C先生问预产期。她说下月。又说听说你要升职了?

C先生就笑笑说,等你产后再庆祝。要谢谢你这个好帮手。

她是怕自己太过张扬,所以退了一步做一个副职。当年是不太懂事理,现在明白了,又怕机会不成熟。

她就问你下班去哪儿? 捎我一程,我去见见他爸爸。

C先生说,不顺路啊,要去接媳妇儿。

她笑说,二十四孝老公啊。 C先生脸一红,今天特殊,她生日。要不下班早一会儿,我先把你送去。

她一撇嘴,哪敢劳您大驾哦。

与W先生离婚后,儿子归她。每个月有抚养费。两个月了,这边的卡上没有一点变化。电话也似调了静音,或是不在人前的状态。

早些下班了一会,让K先生把她送到小区后,在门口等她。

门牌楼层都还记得。也是有过的一段缘份,光阴之中回头,已换作债主的身份。

上了楼敲门,无人应答。想再打电话,听到楼梯响,看到W先生提了一大包药上楼来。

她冷笑。要死啦。电话也不接。钱也不拿。

W先生开了门,退在门口,等她先进。

当初的婚纱照还挂在那儿。自己又回到拿着花的年纪。拿花旁边的公子倒老了,萎缩在灯影里在面。

我这一段生病,工作也没着落。爸爸出事之后,家里的钱都花光 了。

她呵呵一笑,你有爸爸,你儿子就没爸爸对吧。你儿子要上学了,重点学校怎么进?你有本事找人写个条子?

W先生沉默叹息。这么多年竟然没有猜透过她的心思。记得迷上那时白衣飘飘,把她的户口从外地迁到本市,再给她按排工作。看着她工作风声水起,连荣誉榜都登上了。结婚是在意料之中,离婚却是在意料之外。


想再要一个女儿。不如愿。又是一个儿子。摆满月酒时,关系好的C先生,K先生,E先生,H 先生都封了大红包。

短裙长腿的X小姐跑到了家,抱着婴儿要当干妈。G先生就笑,这干妈太年轻,不如认干姐姐。X小姐就红了脸,说姐夫占我便宜。

她要做产后恢复。器材搬到了屋里,X小姐没事跑来与她一起练。紧绷绷的长腿晃的整个客厅都是亮堂。

殷切讨好的手段都是她用过的,隔天X小姐提了礼物来,她收住身就挑明了话题,再不说实话,姐妹也做不成了哦。

这么快被发现了身份,X小姐有些扫兴,但还是坦白的直爽,当然是拜师啊,姐姐要多教我几手哦。怎样能像姐姐活的这样畅快。

她心里骂了一句,脸上是不动声色的疑惑,教什么哦,年轻人脑子快,还要向你们多学呢。

X小姐欺过身,趴在她肩头说,姐姐啊,我把你当亲姐姐呢。你看我什么都没有,以后的工作生活都没着落啊,我说的是真的啊。

这样的自作聪明反倒让她厌恶。挑明了目的不啻于间接侮辱了她。她捧起X小姐的脸说,很简单啊。清清白白的,靠自己努力工作,谁也不会看不起。

X小姐嘻嘻的笑开了花。

赶上了G先生回来,X小姐转身跑了,对她说,我去找姐夫取经。


托E先生找门路把儿子送到了贵族寄宿学校。一周一接送,她也就能分开身。必竟不是亲生的,G先生并不多管。学费是不小的一笔开支,她花的有些心疼。然后说请E先生吃饭,E先生说,我的姐,你跟我太客气了。

虽是小了几岁也看的出E先生不是池中之物,与她在一个科室没多久,就升了职,去别科做了领导。

在家闷的很了。就让母亲来带几天孩子。翻着网页找保姆,H先生打电话说有一个饭局,她化了下妆就跑了出去。

除H先生,K先生,X小姐也在。 觥筹交错的场合她早已看惯,能推就推,醉酒后的丑态不是不记得。 众人向她敬酒,她以在喂孩子为借口,然后拉过X小姐说,有我妹呢。让我妹替姐姐挡酒。

怎么抵的过男人的伎俩,X小姐喝到脸色绯红,歪倒在椅子上,短裙都要遮不住春光了,她才算出了口恶气。


产后恢复的好,身材几乎没有走样。保姆还没有找到,母亲不想住G先生那里,就带孩子住在她原来的房子。

C先生说认命文件已经下来了,升职了,商议着请她大吃一顿。

她说,我马上就上班啦。跑不了你的。

挂了电话开始化妆。药也带好放到包里,开着车出门。

精致的楼盘,当初偏僻现在已几倍的升值。进屋内烧开了水,倒进杯子时,把药放到里面。

门铃响了,A先生到了屋内。

我来晚了啊,A先生笑着坐下来。她端过水娇嗔,现在想起我了。

A先生自嘲,老了,比不了年轻人。

看着他喝下水,心里计算着时间。 A先生又问,小宝的学校怎么样?

她揶郁道,没爸要的孩子,只能住校喽。

金钱上从没有亏过孩子,她还是要找着理由来嘲讽。A先生叹息,转眼都这么大了。

只顾喝着水,有些热,把领带解开,她过去接着,又去解他的扣子,脱下衬衫,里面的衰像已藏不住了,咬了一口,也是陈皮的味道。A先生想圈住她的腰,她知道不到时间,推着说, 去洗澡啦。

热水一蒸,吃下的药在胃里溶化再渗到大脑血管里,A先生慢慢兴奋,她在一旁帮他加速,引擎就发动起来。

无奈身体抵不过岁月,尽管吃了药,A先生还是提前败下阵,只有她竟犹未尽,又急又气,两条腿绞皱了床褥。心里后悔早放两粒药才是。


周末的时候,保姆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她送走了母亲,自己带着孩子回G先生那里。

开了门,里面正是欢笑的声音。再走几步,先见一条光溜溜的腿在她床上翘着。看的全了,是X小姐与G先生正赤着身子,躺地床上抽烟。她走进来之时,一对男女不觉羞愧,也不躲闪,X  小姐向她打招呼,嗨,姐姐,你的床真软哦。

第一次这么儿狼狈。抱着孩子从G先生家出来坐在车上,浑身抖作一团。

G先生给她的那张纸在她手中握着。DNA显示,孩子不是G先生的。X小姐大笑道,听姐夫说你们上床头一晚,姐姐外出学习了,那么多人,姐姐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吧。

那几晚她在外地学习,  最后几天是游玩,晚上喝的尽兴,E  H C K 是哪一个撒下的种子,她自己也不知道。后来她也不放心,所以下飞机之前就赶快约G先生。

她乱了阵脚,哆索着发信息给他们。

窗户纸捅破了,顾及到颜面时,那几人也都与她翻了脸。

她看着冷冰冰的文字,木然的坐在车里面。


C先生直接被调离单位了。 一根毛发就能轻易暴露出孩子的血缘。他走的时候,正看到她正与几个同事在说笑,笑起来时,已看到眼角鱼尾纹了。记得第一次与她上床,他笑说,你让W白掏了这么年抚养费,你亏心不。而就在刚才,她走过来提醒他道,每月的抚养费,不要忘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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