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在顺峰

晨在顺峰

      凌晨4点多，好像如约醒来。夜梦里的故事，总是有些惊人。而晨光慢来，窗外渐渐明亮起来，尽管多云。有人加班，而我就一人去隔了一周的公园。早晨，真好。

        去公园前，一路骑车，见人并不多，大概是星期天，并不太紧张，可以慢些。不追着上班的节奏，这街上气氛也慢多了。

          到了公园广场，是有早起的鸟儿，鸣叫，声音是脆的，欢悦的。广场也树了人工鸽巢，上面几羽鸽子悠闲，钻洞口，抓边沿，看着晨光，世界都不在它们的眼中。巢下地面，鸽子多，觅食，抢食。有一对，看似一对，雄鸽追着雌鸽，不优雅，但真诚，步态娇娇，左摇右晃，一段石头路追。雌鸽上草坪，雄也上去。然后又见一个来回。雄鸽意重，而雌鸽无意。晨光洒来，并不是求爱的好时光，雄鸽不懂雌鸽的心。那咕咕的鸽声，大都在觅食。只有这只家伙也不懂早晨是用来奋斗的。

        广场最多的老年人，老年女性更多。好多次观察，公园里游玩，跑步的女性，耍太极的，跳舞的，还有做健身操的女人多，（健身操有节拍，还有功能提示，说做几拍哪部位可防老之类。）男人到哪儿去了？

        公园在装修，重整？好多地方是围蔽。从汀芷园穿过，到湖边。原这园是做酒楼，如今还给公园，但却荒废，楼旧而空，人无而静。楼阁之于公园，做什么都不会人人满意。到湖边，这天还不亮堂。远处山黑青，不是青黑，是天上有云层，山间似有迷雾，水里有水汽，这有些朦胧而深远的意味。再慢看水中倒影若青螺，形也因水细纹而别样，浅影深影，明形暗形，层次与意境都有。那步月桥，拱高，与水里倒影，合而为圆，又若栯圆，虚实相合，桥影相映，水墨生动，流韵叠起。慢观细想里，这里有无动人的爱情故事？有无神话与传奇？早晨，只有晨光青青时，这里才会生成水墨意境。

        走在湖边，三五晨运的人。没有偶遇。往前过九眼桥，顺着红叶景观的路，观那一种细兰金边浅绿白的叶。到了半岛上，那叶子红，这叶红伴四季，并不如北方，经霜的叶，红一点点来，可在一个秋季，也可漫延到冬季。细细的看，那新叶包起的，并未展开，如粗针向天。叶上两滴水珠，有些闪光。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蛛网，有一个小虫，这网线上还有些尘。就这样，组成岁月，也组成这个世界。

        我想让学生写《李中的秋》，似乎太大。能否换成“寻找李中的秋“，更有记叙文的特点？学生不知写好没有？而这晨光里，我似乎寻找到什么。向远处看去，那天上的金色云霞，一线一片，投影到水里，是金色波光，动起来，闪闪流动，又变换交替。天上水中，虚实，真是虚实吗？

      回头走过这九眼桥，顺着湖边向西门走去。路边的花，渐次多起来，除熟悉的就是不熟悉。也许走过多次，并不会去理会，更不用说是研究。水也，有三株特别的。绿叶青枝，上面有成串的叶，或是花。近一看像叶，但细看别处新枝条，是绿的。再看这顶端，红的，像叶子，并不像花。难道真是花是叶，叶又是花？换个方向，终于又发现这红片之间有白色的花瓣，嫩黄小蕊娇涩着。然后再细看花细长，花瓣外侧绒毛晶莹。这奇异的精灵，总会让久久凝视。

        边走边想，早晨的湖边，锻炼和思考也是可以一同进行。走到昔日的花圃边，已换新的，那小苗点点。另外的玫瑰花，枝条纠结，叶不壮，枝不壮，那花儿开的对不住名字，形残色残的。什么彩云玫瑰，黑金玫瑰，可那花一个寒伧。是否水土不服？适合才是硬道理。

        走到水车边，木芙蓉花期过了，不细看真不知这花后会有果。而果是饱满的，一果方正又有圆，四瓣，其上绒毛可见，细腻又细腻。前边就是黑天鹅的水盘（水中地盘）。呵呵，刚刚的叫声，黑天鹅不飞蓝天，只会找着饲养员觅食。

        湖边，锻炼的女人还是多，又换了太极，也有练着舞，用着西藏的音乐。偶尔有老男人大喊的声音，还有那地方的曲儿。

        一处石墙，前有桂花树，一枝上有几处花，还有一瓣桂花被蛛丝粘住，在晨风里小小曳动。透过桂花树的缝，再透过窗，那里有人工瀑布，白水如练，又如一块白绫。响声也有节奏。这处的藏乐和水声，晨光是灵动的。

        又一处紫荆花开，照花时，那一瓣水白的花飘在手臂上，是轻经的。不忍抖去，在静里聆听自然的节律，花开花落，就是一种静的生息。

        因着多云，又逐渐人多起来。我回家去。

        早晨，还可读书，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似乎她的爱情世界，都是爱着别人的爱而已。也就爱情死亡在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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