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再用手机

既然昵称改不成北方映象师,那就叫西方映象师好了,只要你是你我是我,那就都是一样的。

你说你不再用手机了,我在心里想:你顶多是白天不用手机,每天晚上还是会看一下重要消息的,或者时间久了,你最终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几乎无时无刻离不开手机。

人怎么能离开手机呢?我自己也这样反问自己,似乎,在这个时代,这样反倒显得更加不切实际。我想着…

我想着某一天,你若是真的不用手机,若你去到某个远方,那我该怎么寻你?我总不该放任你不管吧?我不可能任凭你去流浪。

我想着你要是一个人没有手机在外边,谁都和你联系不上,你就像一瞬间和整个世界脱离了联系,时间久了,人们会习惯你的消失,然后呢?你还存在吗?

你固然还存在着,没有谁能比你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你自身的存在。在某一刻你会对自己发问:所以,没有手机的我就好像不存在了吗?然后你轻蔑的笑笑,这真是个荒谬的问题。

如果你像以前那样带着手机,我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能联系上你,可现在,假若我时隔多年最终找寻到你,当我和你面对面,然后奔向你和你拥抱的那一刻,我头一次觉得相见是那么令我感动的一件事。

之后,我们会不会再也不分开?至少,我们顶多相隔在不用手机就可以相互呼喊回应的距离。

之后,我们会去世界上更多的地方,去见更多的人。每一个地方都亲自到来,而不仅仅是用电话留下我们的声音。

之后,我们会写很多字,因为只有纸笔是可以方便我们记录的东西,我们可以用树上采摘的叶子传信,还可以寄上一个漂流瓶。

那么你会不用手机吗?还是你只是说说而已?还是你仅仅克制一段时期?我不知道你会怎样做,我管不到你,也不会管你。

你说如果你真的连手机都舍弃了,那么你的游戏、你的懒觉、你的种种陋习,都会舍弃得更加容易,然后你可以做很多你其实一直想做却没有做的事:去学弹钢琴,练毛笔字,健身,看书,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写一本震惊世界的故事,还有,周游世界…

如果你真能去做这些你真正想做的事,那当然还是舍弃的好。而你的所有舍弃其实只需要最开始舍弃掉一个手机。听起来,似乎是很简单的事。

你跟我说过,世界上还是有些人,他们没有手机也自然有模有样的生活着。不提那些贫穷地区的人们,就说有些富足的人,大导演诺兰似乎就不用手机。

你说你很佩服他,佩服他们这种人,而我其实就想知道,当你说你很佩服他们的时候你的眼里发出光亮,那时候你在想些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好事,干嘛还要犹豫呢?舍弃掉完全可以舍弃的东西,而获得的是更加美好更显而易见的东西,一桩完全划算的买卖,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你却说,你为这种种相似的问题,犹豫好多年。

你说就像人们吸烟一样,香烟是一个很奇葩的商品,它会在自己的产品盒子上写上几个大字告诉你它会害你而且少买它,但人们却依旧去买它。对于完美的理性主义者,这在逻辑上完全说不明白。

你说,他们会解释,这是瘾,这是习惯,这是消愁,等等。但终归都是他们在做出改变前的说辞。

你似乎什么都懂,你在人前总是谦逊有礼而又淡泊清寡,自己一个人时又透出对整个人世的淡淡不屑,你那么聪明,我却不知道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如果我这样骂你,你大概会诚恳接受,因为是我骂的你。也因此,我才不会骂你。

也就是你的一句“不再用手机”,我竟想到了这般境地。算了,你愿如何就如何,你知道在哪个灯柱下找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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