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事,我从十八岁想到二十八岁

“死这个事,我从十八岁想到二十八岁”


这是那晚,闹着自杀的小群主问我为什么也不想活时,我回答他的话。我还安慰他,别想着死了,活着吧,好好活着。说来讽刺!一个不想活的人去劝另外一个不想活的人,要好好活着,真是越想越觉得这是多么可笑


那年十八,我裹在被子里打电话给香飘飘,告诉她,如果我死了,帮我照顾好我爸妈,她被吓得狂哭。二十八岁生日,我可笑到想去立个遗嘱,我的房子我的门面我的钱,全是她的,还告诉她,如果我出什么意外,记得去什么地方取我放的钱。她又一次被我吓到。哦,不对,应该说这十年来,她被我不想活的这个想法吓到过无数次。

我这么一个轻易就会放弃一件事的人,唯独死这事,我想了十年。

我一度觉得,想着死这事,是一件特别特别幼稚的事情,可我想不通为什么川端康成在樱花开放的季节煤气自杀,为什么海明威取下了那管陪伴自己12年的双管猎枪,倒转枪口,对准了自己,为什么茨威格说他自觉自愿并且完全清醒地与人生诀别,还有海子、伍尔夫、芥川龙之介.......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作家们也在想这件幼稚的事?


我不停的在文学作品中折腾,不停的在找答案,可我并不是想要在他们中寻求一个赴死的共鸣,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想着死,是一件幼稚的事,那么他们在想着死的时候还在想什么。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想得心安理得的借口而已。

我在这寻找中挣扎且迷惘。和佳佳讨论死亡,她说死也是一种归宿时,我突然想到了南怀瑾说的“生之将死”,就那么一下子,我好像就和钻牛角的自己和解了,不过是生者寄,死者归罢了,每个人想要“归家”的理由都不同,我或者他们,只是比其他人更想“回家”了,如此而已,对吧!对吧?


出发去青岛前一天,和香飘飘坐在地毯上聊到凌晨二点。

我告诉她,人生真的很奇妙,我们走的每一步真的都没有白走,有时候甚至还会带来额外的惊喜。

公众号发文原本只是为了记录我的心历感想。写文章无非就是渡己和渡人,当我写的时候我已经做到了渡己,而我不觉得我有能力去渡人,只要有人能够喜欢我写的东西,我就觉得十分开心了。只是我没想到,这原本只是为了记录自身情感的举措,误打误撞的给我带来一份体验感不错的工作。

我老板大概不会知道,当他看完我的文章,然后告诉我新媒体运营不适合我,但是可以试试文案和编辑的时候,我油然而生的那股被肯定的幸福感,给那段时间的我带来了多大的鼓励。

他也永远不会知道,那天他问我有没有去看过抑郁症,告诉我生而隆重,让我要热爱生命时,我看着从他口中窜出的烟雾哭得稀里哗啦,在用了他一堆纸巾后依旧哽咽着从他办公室出来时,内心居然有那么一点被治愈了。

人的一生是永远不会回头的旅程,可这一段旅程,每走一步都是收获。我从没想过我会因为我的公众号而获得一次工作的机会,也没想过我有一天会和我的老板坐在一起聊人生还哭得那么忘我。和香飘飘聊到这,我抬起头,笑得可甜可甜看着她,人生,好像真的是有趣的。

《岛上书店》里A.J躺在病床上对玛雅说:只要我们活着,我们就是爱。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所爱的事,所爱的人才会真的存在。

好吧!生之顺应,死之坦然。活着吧,我们都好好活着,正如我对小群主说的那样。也正如我老板对我说的,活着吧,好好活着,看着他们肮脏看着他们龌龊看着他们带着面具生活,也不失一种生活趣味。

我啊我!被太多路过的灵魂踩到过手了,也被太多太多的人温暖以待了。也许,我依旧还会想着生死的问题,只希望那时候我相信了我的另外一个人格对我的欺骗,它骗我,我这一生,它值得活。而我也笑得可甜可甜的,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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