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他们,大概是离我们很远的一群人,又确乎是离得很近。我们立在闪烁的手机电脑屏幕前,灵活地敲下一串串直扎人心的话语,穿过茫茫人潮,打中这一群还未经世事的孩子。

刷微博时,看到了抗震小英雄林浩来到北京艺考的视频。视频里,桌子上的书摞的杂乱,最上面的一本已经卷了书皮,找老师答疑时抬眼是高高的决战高考的标语,回来时教室里空无一人,窗外的夜色像是能把人淹没。他迈开并不长的双腿,转头对着镜头说,没有什么是一杯咖啡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杯。他的生活似乎与我们并无二致,仅仅是因为“热爱表演”一句话,便引来无数人的批判。有人质疑他利用别人的关心,想赚大钱,有人批判他救人子虚乌有,只是造假。

他只是他们中的一员。冰花男孩来到北京看升旗,却被人说“恶心”,小马云得到人们资助转而捐赠冰花男孩,评论却依旧是满屏的恶毒。

这种种的恶毒与批判,大抵源于我们的社会力量只能满足先竭力帮助众多孩子中最具代表性的几个,而非能带动这个群体不再贫穷。我们可以指责社会分配的不均,也可以指责媒体的过度消费。而对于他们,我们只应该给予他们同龄人所拥有的自由。

冰花男孩在晨光微明的天安门广场上,摇动着手中的布制小国旗,骑在爸爸的肩膀上望向走在金水桥上整齐的队伍,安静地大气不敢出一下,静默地听着划破风埃的脚步声声与飞向天空的国旗飒飒。

小马云在贺卡上用铅笔用力写下一个个趋似整齐的方块字,时不时冒出拼音替代,却仍是工工整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处着重的顿笔似乎都在暗示着他的一丝不苟。

这一切种种,如一道道闪电击中我的回忆,这,是否都是你我曾有过的童年模样。他们只是曾经的我们,却不曾拥有如我们般的自由。被拥有敏感嗅觉的媒体发现,被政府顺应潮流地标榜,被披着好心外衣的社会消费过度,被我们这些与他们并不相识的人评头论足、恶语相向。

若是普通人说“热爱表演”,一定不会招致这么多非议;若是普通孩子去看升旗,一定不会得到“恶心”的评论;若是普通孩子拿出自己的零花钱资助另一个贫困孩子,一定不会有如此满屏恶毒。

他们是孩子,他们只是孩子。无论外界如何,他们都有权利拥有一个自由自在的童年。我们何不用满怀的关切,替换掉将对外在的批判转嫁在他们身上的恶毒,让他们拥有我们曾经拥有的自由。

“无尽的远方,无穷的人们,都与我有关。”地理位置上,他们确乎离我们很远,而成长的路程上,他们却又离我们很近。我们不经思索的言语,足以打击,或是温暖,他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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