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作家葛亮继《朱雀》、《北鸢》后的又一短篇力作——《七声》

你好呀

今天要给大家推荐的好书是

香港大学中文系博士葛亮先生继《朱雀》、《北鸢》后的又一短篇力作

《七声》这是带着温存的底色的一本关于平凡的人生悲喜的七个故事

Part.1

在这本书里,跟随着主人公毛果的身影与那些因惯习而为人所忽略的凡常人物相遇,他们的声音或许湮没于日常,却又在不经意间回响于耳畔。而正是这些零落的声响凝聚为大的和音,而在这和音中慢慢浮现出时代的轮廓。

而我最喜欢的便是这篇“阿霞”:

毛果因为大一的社会实践活动而来到了他爸爸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姚伯伯的餐馆历练,在这里他遇见了阿霞。

阿霞姓陈,父亲原来是面馆里的白案师傅。陈师傅没了老婆,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县里上了技专,每每说起儿子来陈师傅脸上都带着光,说他一个人跑到城里来打工,就是为了供儿子读书。而女儿他就很少提,似乎也不愿意提。

陈师傅为人勤勉也乐于助人,更为了多挣些钱就常常没日没夜的给人代班。终于有一天,他在蒸小笼包的时候打起了瞌睡,懵懵懂懂,整只手就伸进了做肉馅的搅拌机里。机器运转得快,他来不及抽出来,当场手就没了。

这件事情虽然是因为他自己的疏忽,但大家都很同情,姚伯伯也给他算了工伤,支了两万块钱给他,却想到他以后日子的难过,就又多加了一万。他从医院出来,到了店里当着众人就给姚伯伯跪下了,说自己失去了劳动能力,希望能让他的闺女来接他的班,于是阿霞就来了。

阿霞刚到的时候,众人是喜欢的,一来心里多少带着怜悯,二来阿霞的样子很敦厚,经理就给她了分配些轻松的活比如折纸巾、拖地和下单这三样工作,虽然单调但阿霞却很负责。

可到后来,她就在众人面前大起嗓子,开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配合着粗鲁的举止,比如嘶喊着使劲薅自己的头发,这让众人很是费解。

再过了一个月,阿霞父亲的一个同乡透露了实情,原来阿霞是有病的,是脑子的病,不知是何时落下的病根。总之发作起来是一时悲悲戚戚一时呼天喊地的,不过不发病的时候是极好极懂事的。

于是餐厅私底下开了会,讨论过,还投了票,最后姚伯伯拍板把阿霞留了下来,以后大家对阿霞都很留心,也都心照不宣的对她越发宽容。

因为阿霞的少根筋,她对于一个人的好往往是直来直去的,也不顾场面与情境,有时候也让人尴尬。毛果在休息时与店里的伙伴们打牌,阿霞就大声的说:“你怎么跟他们一样啊,你是大学生哎!”伙伴打着圆场说:“阿霞妹子看不上我们,看上状元郎来了。”大家也都很识趣的笑,只有阿霞歇斯底里地接上去:“我就是看不上你们,我就看得上状元郎,我家弟弟就是个状元郎!”

店里的大着肚子的安姐上菜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一位女客的裙子上,这客人自然是十分恼怒当场说了些怎么大着肚子还出来做事之类的话。而阿霞却拎着拖把,几个箭步冲过去指着女客的鼻子破口大骂,句句都是关于女性最隐秘的部位,并且越骂越勇,女客不知如何还口,终于哭了。等到经理过来阿霞却还在骂,失控了似的,骂得话还是苍白而不堪,眼里却闪出了光芒,仿佛是成就了一番事业。

这对于一个服务业的声誉影响有多恶劣可想而知,姚伯伯的恼怒是空前的,但最后见到阿霞的父亲拖着空落落的胳膊还因为儿子学校的赞助费在工地上帮人做工的时候,姚伯伯还是不忍心留下了阿霞在后厨帮忙。

阿霞干活越来越卖力,谁都看得出有了感恩的成分,别人都休息了她还在一遍遍地拖地、折纸巾,有客人来了她就跑到后厨去,似乎要把自己隐藏进去,她对自己的自制力已经没有了信心。

不久,怀孕的安姐又出事了,她老公是个下岗工人,原本脾气就不好,又染上了酒瘾和赌瘾。她在家里经常挨打,无缘无故的,只是因为老公要发泄心情。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她老公又出去赌,赌输了很多钱,门口的墙上被债主用红油漆喷下了很多恐吓的话。她老公逼他想办法,想不出办法仍然是打。安姐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偷了店里的钱被发现了丢了工作。工作一丢,老公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他,硬是把她打得昏死过去。送到医院里,下身还淌着血,命是保住了,孩子没有保住。

安姐流产之后,连生育能力也失去了。她那个混蛋老公就以此为借口要和她离婚,原来她老公在外边早有了女人,先前种种对她的折磨与刁难,都是蓄谋已久。

后来有一天传来消息,这个男的被阿霞砍伤了。有一天阿霞跟踪了这个男人,知道了他在外边的住处,于是在晚上就带了把菜刀上来就把他砍了。她下手时,是朝着死里砍的,可毕竟是女孩子,只是把她肩胛砍成骨折而已。不过,整只耳朵被她砍下来了,阿霞竟把那只耳朵剁得稀烂,这么着,该是没有女人会看上他了。

阿霞做完这件事,就找了个派出所自首,在局子里只是反反复复地说一句话:“我有神经病,神经病杀人是不犯法的。”两个月以后,阿霞从拘留所出来了,店里的人再也没有了她的音讯。

再后来,毛果在外实习下乡采访时无意遇到了阿霞,阿霞比以前又胖了许多,神情也变得粗粝了。身上是件男人西装改成的罩衫,因为天热,敞着怀,里边的小褂也磨的有些稀薄了,撩起衣襟给孩子喂奶也毫不避讳毛果,已经全然是个村妇的模样了。

Part.2

葛亮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个当代作家,初接触是《北鸢》、《朱雀》与《戏年》,他的笔下从来不缺少旧城旧事,仿佛真的跟着他的身影回到了南京旧城。他的文章就仿佛是一个自带清香味的满是茶垢的杯子。

他的文字悠长细腻而有回味,笔下的小人物悲而不凉,似乎在命运的开头就注定着悲剧的结局。这种结局不是像余华似的给人猛地一击般的振聋发聩,而是似乎跟着他认识了一个很平凡的小人物,也听说了很多关于这个小人物的所见所遇,而对于他并不那么完满的结局不禁扼腕叹息罢了。

正如文学教授张瑞芬所说,葛亮的故事里没有历史的笨重感,也没有走火入魔的实验手法,他以一条清亮嗓音,三十岁不到的年龄,别辟蹊径,重新回归说故事的乐趣。他的语言,干净洗炼、节奏迅疾,有三月阳春的飒爽与清奇,也有冬雪落在地上般鲜明的印子,带领着读者步步寻向不可知的径外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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