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腊月二十六了,离新年越来越近了,街上比往年冷清得多。
街上出行的人三三两两,都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熟人走近了如不仔细辨认,也很容易擦肩而过,被当作陌路过客。
车辆也比往年稀疏得多,再也不用担心堵车了,车辆匀速行驶着,像沉着稳重的老人在漫步浏览风景。
街上只有几个卖食品的门店门口堆着几排半人高的礼盒,红红的礼盒透出新年的喜庆。门店进进出出的顾客屈指可数,透过玻璃门看到老板娘正笑容满面地引领着顾客,热情地介绍着商品。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悠闲地刷着手机视频,没有了往年的忙碌。
往年这时候街道两旁就会垒起许多个两米见方的池子,里面铺塑料放淡水,任由鲜活的鲤鱼、青鱼在水中游动、嬉戏。现在整条街都看不到一个,大概是鲜鱼很难进货吧,或者还在限制鱼贩出行,也许是销量受限盈利变小,我不得而知。
街上有一两份卖白条鸡的,可能是自家养的吧。白白胖胖的,看着挺肥实,也很干净。老板端坐在摊位后面,笑吟吟地招揽着生意,可是没有几个驻足的。
人们不再聚餐,不再走亲访友,就地过年,不需要准备太过丰富的物品,所以致使这些商家店铺生意惨淡?
往日车水马龙的小城失去了繁华热闹,变得萧条宁静。人们生活的快节奏突然慢下来了,但一年多来的现状人们已经习惯了,适应了。
走进经常光顾的“放心肉食店”,五个顾客自动保持一米的距离,排队等候,这一间门店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
老板五十多岁,白净脸,文文静静的,让人很难把他和“屠夫”这个词联系起来。
也许只有他那腰间系着宽大的围裙与手握牛角刀剔骨割肉的娴熟动作,才让人相信他是肉店老板吧。
他虽然外表文静,但说话很生硬。
记得有一次在他店里买了一块里脊肉,告诉他绞成片。他把眼一瞪:“那不成肉沫了?”
我诧异了,“我要片,你为什么给我弄成肉沫?”
他理直气壮地说道“绞就成沫,切才是片!是你说不清楚,还怪我!”
哈,我气笑了,“”你这人还咬文嚼字的,你先解释一下不就行了吗?”
“看后面多少人排队等着呢,我没有那闲工夫!”
我毫不示弱,“你有闲工夫和我磨牙!”
他老婆赶紧过来打圆场,“大姐,他这人就这样,您别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来,我帮你切片!”边向我赔礼道歉边拿眼瞪他,他才不还击了,争吵才停止。
“您要点什么肉?做什么吃?”老板热情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买点肉炸丸子。要二斤吧!”我边思索边回答。
“好嘞!”只见老板左手抓起一根尺把长的铮明瓦亮的钢棍,右手操起尖刀,顺手嚓嚓两下把刀子杠了杠,“炸丸子要瘦肉多,肥肉少,你看剌这可以吗?“行!”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板手起刀落割下一条肉、掂起来,撒手一抛,那块肉精准地落到了面前的电子秤盘里,秤前测指示灯闪现。割肉、过称、算账,这一连串的动作那叫漂亮,一气呵成,还是那么熟练,不疾不徐。
“67块钱的,二斤多一点,您看行吗?”老板侧过头,望着我,和我商量着。
今天老板的态度让我大为改观,没有了以往的霸气和不耐烦,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多点就多点吧!没关系!”
“去皮绞丸子馅,绞两遍!”说着放到肉案子的最南段,随即招呼下一位顾客。
立在绞肉机前的老板娘抄起肉,拧开绞肉机旁边的水管,把肉冲洗干净,用刀麻利地切成三、四厘米长的小块儿,放入绞肉机,“嗡”,感觉不到五分钟,肉馅绞好了,取出,包装,同样的干净利落,让人看着舒心。
虽然以前老板态度不好,但我还是经常光顾这家肉食店,因为肉干净、新鲜吃着放心。老板技术好,你只要说出买肉的用途,他总能按你的意图迅速地帮你选出你所需要的肉,并且包你称心如意。
没想到疫情期间,老板的态度发生了神转折,加上他技术娴熟精炼,看他操刀的炉火纯青的技艺,带有艺术气息,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走出小店,一轮暖阳升上了天空,几朵白云在空中悠闲地漫步。我突然感到这静并不冷,这静也是一种美!一种你需要用心去体会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