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世界上最智障的爱情](01)

*双暗恋线

*轻微姐弟恋(这什么神奇的表述?)

*女主无抑郁症,但是思想比较容易消极悲伤,好在记性差忘事快

*男主重度痴汉,又中度面瘫,暴躁起来喜欢疯狂投篮(一生气还投不进的那种)

*More thing:

[Anchor]

n.锚;给以安全感的人(或物);精神支柱;顶梁柱,依靠,靠山

v.抛锚;下锚;使固定;扣牢;系牢;使扎根;使基于


01

[——“然而就连这些虚假的自信,都要被踩在地上给破碎掉。”]

每个人大概都会有这样一种坎——拼尽全力想要否认它对自己的影响,想要证明自己早已经放下了,跨过了,却在再次看到的时候心里仍然默默地战栗着。

安柯再次碰到的这个所谓的“坎”大概就是迎面走来的模特队。要说他们多光鲜亮丽也说不上,甚至可以在心里悄悄地不服道“其实还没有我好看”,甚至还可以再毒舌点说“一堆穿衣阴柔又奇怪的娘炮跟在后面的模特队我才不屑一去”……

但是最矛盾又难受的一点大概就是那一句不停萦绕着的话——“可是这是将你刷下来,弃之门外的模特队。”

安柯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一班人马渐渐逼近,她不知道此时自己是应该热情地上去打个招呼,还是顺着风向撩一撩头发卖弄一下风骚,还是干脆直接望向别的方向假装无视掉。

她回想起大一刚入学的时候,那个时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一颗好奇又什么都想尝试的张扬的心。自从在宿舍里穿着大妈睡裙都被扫楼的模特队师姐看中了以后,安柯同学就变得非常自信。这个自信一直延续到那天她穿着她能挑出来的布料最少的衣服,化了个她能化出来最好看的妆只身奔赴模特队面试现场。

等候面试的时候安柯环顾四周,看了看旁边气质一般、长相一般、身高更是一般的女生,更是增添了自己面试的自信。她还嘴甜又礼貌地和走廊里的模特队师姐谈得十分融洽,也收到了很多师姐们的祝福。

等到安柯面试的时候,她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走得最自信的一次,一切动作仿佛都和她曾经看到过的职业模特的T台姿势重合了。她站在面试师兄师姐的面前,自然地微微一笑。

她的自我介绍比自己预先准备的说得还要好,师兄师姐的前几个问题也都很简单,很有她发挥的空间。直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师兄翘着诡异的兰花指抛出一句——“你刚才说你的爱好是画画和写作,这都是看起来很安静内向的爱好。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的性格会很内向收敛而很难接受过于张扬开放的风格呢?”

安柯很震惊地沉默了。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有多难或者是问得有多好,相反,是因为她觉得这个师兄就是个智障中的脑残。她在心里冒出了一堆话,比如“我看你翘兰花指的爱好还像个泰国人妖呢?你咋进的模特队?”,比如“都9102了居然还有人相信喜欢画画的就全是文静内向的人这种狗屁说法”,比如“你是没有看过lofter同人圈的大佬画起画来有多露骨有多开放”,但是千言万语最后化为口中一句礼貌又毫无气势的——“其实我觉得喜欢画画并不意味着我就很内向,而且我也喜欢很多画风比较开放的作品。”

兰花指师兄和其他师兄师姐点了点头,又在他们的纸上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安柯忍了忍自己的怒火,等待着下一个问题。

后面的问题大约都是问她能不能接受训练时间和高跟鞋化妆品,舞台风格等等,之后就是跟着音乐走一段T台,安柯也觉得自己走得很入戏——最起码比之前的面试者要好得多。

面试完她就非常轻松地忘记了刚才那个兰花指师兄的不愉快问题,安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自己覆盖着化妆品的脸上,她觉得自己多半是有机会过的。一是对自己的个人表现很满意,二是刚才之前面试的女生们说压根就没被问到能不能接受训练时间和舞台风格这些问题,她觉得自己之所以被这么问完全可以说明师兄师姐是有意愿想要她的。

然后就是坐等通知短信。

然后就是无止境的等待和沉默。

她试着从骚扰短信里去找通知短信是否被拦截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找到。她试着安慰自己短信还没有发出来,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遗漏掉的短信。明明说过不管过不过面试都会有短信通知的,可是什么也没有。

最后就是模特队在群公告发了一条——“对不起各位同学,由于短信是群发的,可能有部分同学的手机会收不到。目前通过面试的各位同学已经全部回复短信确认完毕了,没收到短信的同学都是没过的了。谢谢大家对模特队的支持和……”

这算什么?

没有通过,连一个安慰短信也没有,只有干巴巴的群公告里的一句“对不起”?

安柯甚至觉得自己哭不出来。

周围的同学很体贴地安慰她,有人说“是他们驾驭不了你”,有人说“你是他们得不到的师妹”,有人说“是你太高,找不到那么高的男生和你搭档”,这些安慰听上去都很有道理也很能安慰人,可是还是丝毫都解决不了她心中的疑问——为什么我没过?

明明他们也没有多好。

论时尚我也不输,论身材我也更胜一筹,除了化妆技术还需提高,安柯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被拒绝。

然后这就变成了一个坎,模特队时不时发来的推送,之前加的模特队师姐发的朋友圈,都成为了她不停点开看,不停吐槽“就这点水平”,不停难过,又不停疑问甚至微微羡慕的“坎”。

直到此刻。

安柯承认,自己也许最缺的恰恰是自信,所以在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自信被打碎之后,她会这么难站起来,会这么难放下。

也许所有人都会觉得,她的身高和身材理应有自信的资本,但是她从未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优势。在面试前大家的鼓励和赞美让她仿佛自信了很多,但说白了也许只是一种洗脑,她也没有真正自信起来。然而就连这些虚假的自信,都要被踩在地上给破碎掉。

所以此刻的安柯也是如此,一点也不像霸气主角地跑路了。她不知道模特队有没有注意到她,她只知道她一直跑下去,就仿佛远离了这道坎一般。

跑远了的安柯坐上了回学校的地铁,她靠在座椅上,抬头看着地铁的天花板,试图能在有一点反光的天花板上看到现在这个懦弱得如此不堪入目的自己。

有点嫌弃自己。

有点讨厌自己。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但是每一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安柯都会吓一大跳,这次也一样。

然后她就看到了对面刚刚坐下的那个人。

一个穿着校服的好看的男生。

其实安柯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大概是线路相同的原因,之前好几次安柯也在地铁上碰见过这个男生。关键是——他太出众了。她是第一次见有人可以把校服穿得这么好看,有几分阳光,还有几分充满生命力的感觉——安柯觉得这个表述十分的奇怪,但是她觉得这个男生身上有很多她没有又默默向往的东西。

就好像,他就是生长在阳光下的青葱植物,完全地远离了背阴处的阴冷一般。

安柯情不自禁地盯着对面小帅哥的脸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花痴,甚至快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丧丧地怀疑人生。

然后对面的小帅哥的视线忽然直直地对上了她,安柯吓得赶紧生硬地调转视线,假装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包上的呆萌小鸡,脸却是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如果她的基友在现场的话,她很想抓着基友的胳膊小声尖叫“他看我了!那个帅哥看我了”之类的蠢话。

然而还没等她从花痴的余韵中恢复过来,就看到一位老婆婆颤颤巍巍地上了地铁。安柯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今天走太多路腿脚酸疼,也几乎是“蹭”地一下就站起来对老婆婆微笑着说:“婆婆,您坐我这来。”

老婆婆很感激地不停说“谢谢你啊小姑娘”才慢慢地坐了下来,安柯同学站在旁边不好意思地直道“没关系”。她不自觉地瞟到小帅哥的位置,发现他貌似一直盯着她看,吓得她迅速又生硬地转开了头。安柯感受着自己以不正常的频率砰砰直跳的心,生怕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震惊!一女大学生因为被帅哥看了一眼就过度激动导致猝死”。

下地铁的时候安柯才感觉自己从粉红色泡泡里回到了现实,大概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自己这种样子怎么会被帅哥注意到,顶多就是不小心瞟了一眼而已吧。

安柯走出地铁站,看了看头顶漆黑一片的天空,没有星星,甚至连经过的飞机也没有,地上却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属于着城市的热闹。

可是我知道自己卡在那里了。

安柯感觉到自己又沉浸在了那种让她上瘾的伤感与悲伤中——她卡在那个漆黑一片的天空中,根本无暇顾及地上的繁华热闹,也根本触及不到那些于她而言虚无缥缈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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