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海棠花未开

又一次凌晨四点醒来,或者说是又一次凌晨四点并未睡去,于是当疲倦的身躯依靠在扎实的木床栏杆上,虽然没有垫上枕头,但坚硬的木头在接触到脖颈处时的轻微疼痛感却使我此刻变得不再是半梦半醒。

床头依旧如过去数年里一样堆砌着一本本书籍,有前些日子新买的,基本读完了,也有已放置了两年之久依然不曾翻动过的,这并不矛盾。于是,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些行走在过去所期待的念想,有时并不如此时此刻触手可及的突发奇想所珍贵。

它们像极了那些一篇篇以寥寥数行载体形式所封藏于带着锁的笔记本上的小说构思与臆想,那是过去数年里一个个与深夜邂逅所迸发出的奇特灵感,当脑海风暴过后,所谓的灵感在被保存在笔记本上的那一刻便变得满目疮痍了。

那一个个载着某一时刻残缺不全的天马行空、载着对某一本挚爱小说里惊艳转折的拙劣模仿、载着人性肆无忌惮的疯狂意念后的故事构想,在多年过后似乎已然无法触碰,它们仿佛许久未见的老友,在重新翻页时就像在读着曾经熟悉的陌生人。

或许,它们会被老旧的时间所遗忘,但所有能被遗忘的,或许又并不值得特别可惜。又或许,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间刻度里,它们会如同多年前的某个夜里一样被灵感裹挟而来,带着历经了沧桑后的光芒万丈,那些在被遗忘后而依然能够被再次想起的,大抵也算是一份不浅的缘吧。

在记忆奔涌不息的飘渺海洋里,那些曾用力掷出后丢失了的漂流瓶本是一种妄想,在期待与遗忘中挣扎着,随着惊涛拍岸与宁静流淌的交错而过,它们本可以永远行走在消逝里,但终究又回头了,即使回来时显得步履蹒跚。

遥远的期待在一点一滴涌起,脉络随之变得若隐若现,然后在一通奋笔疾书过后从而变得顺理成章,故事里的主人也终于在青涩的懵懂中惊醒了,笔尖微颤着以当下的感观与心境去弥补那些曾在记忆中走来走去的遗憾。


——202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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