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我在异国做披萨

  文/枫樵

看着室友将我做好的几块披萨大快朵颐,我得意得就像饲养员看着羔羊。

从小到大,爸妈在吃这件事上对我一直都是很放心的。我不仅爱吃,而且“会吃”。

我对“吃”的喜爱始终大于“做”——直到几年前,我还是一个笨手笨脚,只会在厨房添乱的“郭呆子”——用妈妈的话来说,我总是“越帮越忙”。

出国前,我也曾试图恶补一下厨艺。某天我满头大汗地将一盘刚出炉的“泰国菜”端到桌上时,老爸尝了一口,沉默片刻,只说了两个字:“熟了。”

好在留学生涯里最不缺的就是动手机会。每天和柴米油盐打交道的我,渐渐发现原来做菜只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父辈们从小就洗衣做饭,甚至承担农活,自然眼明手快,几乎人人都是我眼中的“厨神”。而我就像从未经过风雨洗礼的盆栽,干起活来难免眼高手低。

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烹饪的神秘感逐步消退了——它不再是我力不能支的高深技艺,而是我平常生活的一部分。我开始大胆地尝试新鲜菜品,三番五次地与烟雾报警器“斗智斗勇”。历经了无数的失败,我的手法终于娴熟,信心也与日俱增———身体力行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制包子、馒头和花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每当遇到心心念念的美食,我的第一反应不再是“去哪里能买到?”而是摩拳擦掌地搜寻食谱,筹备食材,打算庖丁解牛般地一探究竟——这其中的乐趣,是我在从前不劳而获的生活中体验不到的。

我不再热衷于大扫除时显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多肉植物,而是在窗台上浇灌几株鲜绿的小葱——物美价廉,随吃随用。

吃不仅是学问,更是艺术。“潜心研究”之后才发现,披萨也有一本专门的“圣经”——这种发端于意大利的美味原本是精工细作的“慢食”,后来才衍化成风靡世界的快餐。地道的那不勒斯披萨有着“轻盈的内心”,“漂亮的黑斑、气泡”与“酥脆的外壳”,充满浓浓的麦香。

我戴着蘸了冰水的棉手套,小心翼翼地从滚烫的烤箱里取出烤盘——成品谈不上惊喜,但总算高于我的预期。我根据现有食谱加以创新,为面包粉、蜂蜜、圣马力诺番茄、马苏里芝士、杜兰粉和少许橄榄油制成的饼底铺上了简单腌制的鸡肉,再饰以黑芝麻、新鲜的罗勒叶、秋葵和胡萝卜等。经过烤炙,融化的芝士更加滑腻,成型的披萨饼格外香甜……我耗费数小时完成的这道中西合璧的“黑暗料理”总算和美食博主提供的样品有几分“神似”,可以拍照发给地球另一端的爸妈,大言不惭地向他们声称自己已将中西美食“一网打尽”。

就着热腾腾的杏仁奶,披萨很快被分食完毕。

这简易却不简单的佳肴,曾在许多个睡眼惺忪的清晨为我增强起床的动力。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看得见阳光,吃得下饭”,幸福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枫樵,曾经的历史教书匠,现在的加拿大公立小学实习生,公众号“五岳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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