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面孔独家专访张凯丽 | 从“刘慧芳”到“曲书记”,老戏骨自带“反差萌”


记者 | 张强杨国军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诗人李商隐在《锦瑟》中,借用精美的琴弦,来回忆青春年华。用此诗句形容演员张凯丽,旨在为她出演的《渴望》和《人世间》的两部电视剧的间隔。蓦然回首,喜欢张凯丽的观众已陪她走过32年的光景。

熟悉张凯丽人都知道,她是东北吉林长春人,中国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也是十三届全国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委员、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还是原短道速滑运动员。网友不禁感慨:“文能议大事,武能冰场飞。”

的确如此,不管是演戏、唱歌,还是小品、朗诵、主持,甚至是滑冰等等,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张凯丽都是一个倾尽全力、追求完美、不留遗憾的“女汉子”。

然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渴望》中的刘慧芳和《人世间》中的曲秀贞。近日,神州时代面专访到了演员张凯丽,她讲述了从“刘慧芳”到“曲秀贞”渐变的过程。

一部《渴望》让人们认识到了一位善良的刘慧芳,也让张凯丽成为家喻户晓的演员。张凯丽却说——

“我是幸运的,因为遇到了好作品”

“举国皆哀刘慧芳,上下皆骂王沪生,万众皆叹宋大成。”

《渴望》是1990年出品的50集电视连续剧,由鲁晓威、赵宝刚执导,张凯丽、李雪健、黄梅莹、孙松、蓝天野主演,一部“中国式”家庭剧。

权威剧评人这样称赞:该剧通过揭露文革那个社会动荡,是非颠倒的年代,讲述了两对年轻人复杂的爱情经历,揭示了人们对爱情、亲情、友情以及美好生活的渴望。同时,也是一部轰动全国感动千万人的电视剧,被称为“中国电视剧发展的历史性转折的里程碑”,它创下的巅峰效应成为一个时代的神话。

“小时候,我就喜欢表演。”张凯丽打小就喜欢唱歌并且多才多艺。16岁那年,她应征入伍,被分配到国家军事博物馆成为一名解说员,还拿到了北京户口。“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感觉我的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张凯丽回忆说。

“少年得志”的张凯丽并没有停止她追梦的脚步,因为喜欢表演,在1981年,张凯丽放弃了众人眼中的“铁饭碗”,回到吉林老家,一心考学。在那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张凯丽顺利考上了吉林艺术学院攻读表演专业。大学毕业后,她被分配到中国煤矿文工团当了一名专业的话剧演员。

“不是我挑选了《渴望》,而是我渴望被《渴望》挑中。”作为演员,张凯丽无疑是幸运的,28岁正值当打之年,她因为“刘慧芳”一夜成名,爆火至今。

长达10个月的拍摄,50集电视连续剧,演职人员黑白轮流转……终于在1990年,电视剧《渴望》开播,张凯丽在剧中扮演了温柔善良又贤惠的刘慧芳。在她的身上,有着所有中国传统女性美好的品质,以至于刘慧芳成了无数男青年的娶妻标准,心中的“女神”。

坐出租车,师傅和她聊剧情错过了目的地;到家具城买家具,老板非要送她一套;到服装店挑选衣服,店员围着她唠个没完……张凯丽笑着告诉记者:“那个时候通讯设备没现在的发达,只能通过正面的接触才了解观众的反馈,没想到,自己真的火了!” 

“当时一家公司找我拍广告,一条给我10万块。听到这个数字,差点吓晕我。”张凯丽虽然有着东北人与生俱来开朗大方的性格,但对待原则性问题一点也不含糊。“婉言谢绝后,感觉自己很轻松。”采访时,张凯丽耸了耸肩笑着说。

因一部《渴望》而“火”到现在,对于张凯丽却说:“因为她碰上了这么一部好作品。”

“温文尔雅、勤俭善良、开朗乐观……似乎我走不出这样的‘标签’。”采访中,张凯丽告诉记者,从接受观众到被观众接受,这本身就是需要一个过程。“这样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贴近生活、贴近观众,才能赢得发自内心的掌声!”

本可以因为精湛的演技成为演艺界“一枝独秀”,没曾想却因为饰演各个主角的妈妈而“二度走红”。张凯丽认为——

“观众需要什么,我就成为什么”

如大家在荧屏上看到的一样,张凯丽长相端正、大气,自带几分厚朴,说话条理清晰,处事与人为善,还是当年“刘慧芳”的形象。 

《渴望》走红后,张凯丽又先后参演了电影《人非草木》和电视剧《长天烽火》。张凯丽的文艺事业如“开挂”般,朝着自己的梦想急速前行。

盘点张凯丽30多年的文艺事业,让人眼前一亮。1995年,凭借歌曲《昨天的爱》获得中国音乐电视大赛银奖;1996年,主演电影《军嫂》获“五个一”工程奖及中国电影华表奖最佳故事片奖。

2011年,参演电视剧《裸婚时代》,获得安徽卫视国剧盛典年度最佳女配角奖;2013年,凭借《咱们结婚吧》夺得安徽卫视国剧盛典演技实力派女演员;2014年4月,参加湖南卫视首档明星姐弟自助远行真人秀节目《花儿与少年》;2015年2月28日,参加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与众星共同表演《四世同堂合家欢》,同年7月16日,参加校园体验节目《我去上学啦》。

2016年,主演电视剧《功夫婆媳》。2017年,主演反腐剧《人民的名义》。2022年,主演的年代剧《人世间》在央视一套和爱奇艺播出。2022年2月2日,参加《百花迎春》晚会,参与戏剧家协会拜年。

前不久,在冬奥会特别专题节目中,张凯丽还“重操旧业”,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冰上飞”。

细心的观众有这样的感受:《儿女冤家》中饰演赵晓辉和赵晓鸥的妈妈,《裸婚时代》饰演童佳倩的妈妈,《咱们结婚吧》饰演杨桃的妈妈,《新恋爱时代》饰演邓小可的妈妈,《归去来》中饰演萧清的妈妈 ,《完美关系》中饰演江达琳的妈妈……

曾几何时,张凯丽又有了一个新的称号“妈妈专业户”。对此,张凯丽这样回答:“观众需要我成为什么,我就去演什么。”

“观众带给我的感动,远比我付出得多,没有观众的支持和喜爱,也没有我的今天。”张凯丽看来,演技和人品对演员来说同等重要。“没有真心、真情,就不可能演出好戏。”如她所说,“德艺双馨”在张凯丽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三十多年来,张凯丽不断为观众带来新作品、新惊喜,“这是我的追求,也是我回报观众的最好方式。”

从《渴望》到《人世间》,中国家庭剧似乎跨越了一个时代,总有一份爱近在咫尺,又恍如隔世。张凯丽感到——

“半生风雨情,皆在人世间”

喜看虎年新气象,一枝一叶总关情。

春节假期结束后,开年大剧《人世间》的热度却持续居高,延宕出一股温暖的新春气息。这部现实主义力作,以北方某省会城市的周家三兄妹为视角,回溯 50 年来的中国百姓生活史,展现改革开放等重大历史事件。上至祖辈父辈,下至 90 后、00 后,不少观众看得如痴如醉。

该片根据梁晓声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改编,由《人民的名义》导演李路执导,擅长家庭叙事的编剧王海鸰执笔,雷佳音、辛柏青、宋佳、殷桃等众多实力派演员加盟,张凯丽、丁勇岱等一批“老戏骨”联袂出演,以工人家庭周家三兄妹的生活轨迹为脉络,带领观众重温50年中国百姓生活史。

人民日报这样评价:《人世间》吸引不同年龄段观众的深层次原因或许在于,它以 “日子是怎么变好的”为故事的内在逻辑,为观众呈现出一种进化的、向前的、涌动的生命活力。

新华社这样评价:毋庸讳言,改革开放40余年,东北的发展依然面临着一些主客观上的难题,东北振兴依然在路上。也许路很长,也许路上还会有很多的沟沟坎坎,那又怎样?就如《人世间》主题曲所唱:有多少苦乐,就有多少种活法;有多少变化,太阳都会升起落下。

工人日报这样评价:《人世间》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淡淡、踏踏实实的故事,它用小人物的人性之光,照亮了时代的间隙,感动了无数观众。

作为“妈妈专业户”的张凯丽,这一次在《人世间》中颠覆以往的形象,饰演了一位外冷内热做事讲原则,雷厉风行又刚中带柔的“曲书记”。采访中,张凯丽打趣地说:“在剧中,皱纹、白头发……我都献给了《人世间》。”

“工作上,一身正气,兢兢业业;生活上,勤俭节约,相夫教子……”张凯丽饰演的曲秀贞原本是省高级法院的庭长,她对角色状态揣摩得很到位。“不做作,有气质,很容易走进人们的心里。”观众这样评价说。

“导演,这个戏不能急,你要给我时间,我好好把握一下这个人物。”导演李路接受了老搭档张凯丽的建议。她的敬业程度让很多人佩服,拍摄《人世间》的过程中,张凯丽前后去了9次长春,找到了一个“性格极为鲜明,看似铁面无私,极讲原则,其实面冷心热,非常善良,乐于助人,而且幽默风趣、具有正气和年代感的‘曲书记’。”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从张凯丽的身上不难看出,只要有不甘平庸的闯劲、一往无前的韧劲、精益求精的专劲,就一定能通往自己的诗和远方。

“作为一名文艺工作者,我们必须真切感受这个时代,真切地与时代同呼吸、共命运。”2021年12月文代会期间,张凯丽作为代表有这样的感受,“我发自内心地体悟到,演员的艺术生命来源于观众的支持和爱护,来源于对火热生活的感知和热爱。我们的创作灵感取之于民,创作成果也必须用之于民。”

 “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做一个有情怀、有担当、有作为的新时代文艺工作者。”采访结束,张凯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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