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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江站:

前往丽江的高铁是中午出发的,我和颖并排坐着。在大理古城编的彩辫还挂在头上,零零散散的样子颇有脏辫的气场。带着对背包去往全世界的小鹏的敬仰,我们入住了他开的“背包十年”客栈。屋子的窗帘是明亮的蓝色,有光的时刻像极了天空和大海。

听说晚上客栈里会有小鹏的露天分享会,我和颖匆匆在束河古镇上吃过东西就返回。丽江不再下雨,我和颖也一直在感受着路上的好运。坐在露天的垫子上听小鹏分享他前往柬埔寨、巴西等地的经历,精彩也不失危险,对用脚步去丈量世界的每一位更是肃然起敬。

隐约记得他说,他的偶像是阿根廷的革命家切·格瓦拉。我承认自己的浅薄,因为于当时的我而言,这个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格瓦拉的故事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借助一辆摩托车与好友漫游美洲,终身都在为革命事业而战斗。当然,关于他的争议也一刻没停过。值得肯定的是,他的“让我们面对现实,让我们忠于理想”的思想确实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

我最欣赏的,还有他无畏别人眼光的人生态度:

如果说我们是浪漫主义,

是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分子

我们想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

我们将一千零一次地回答

是的

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小鹏的分享感性又深刻,整个夜晚最感动的话是结束时的那句“如果你要获得内心的平静,就要经历茫茫黑暗”。事后有一个提问环节,昏暗的光线中,一个男生站起来问了一个关于“在现实生活中是选择你不喜欢但薪资不错的工作,还是选择自己喜欢但收入一般的工作”的问题。小鹏的回答我忘了,只记得我感叹了一句又是一个被工作压垮的年轻人。

书吧的位置,大家有序地去找小鹏合影签名。我和颖当然也没错过这波热闹,拿到签名后,顶着疲惫又被晒黑的脸和鹏哥来了个合影。为我们照相的就是刚刚提问的男生,为了拿到照片,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等着照片传输的间隙,我们一起闲聊着。这个人就是后来我们这群人中活得最酷的那一位,他叫壮壮。

聊天的节奏保持得很好,通过多听别人的故事,我们打开了认识世界的大门,同时也将心底最真实的话语倾吐出来。在书吧聊天的那晚刚好是世界杯角逐最为精彩的时刻,聊了一阵后,壮壮提出了请我们喝咖啡,而我和颖也出于礼貌给他买了一些吃的。

壮壮,内地某科技高校毕业,之后去深圳某大公司做工程师,2年后辞职。去云南就是想给自己放个假,顺便弄清自己下一步的人生方向。当然,壮壮的传奇经历不止于此,后面我们会再说到。

聊天结束正准备一起回屋玩游戏时,我被角落里一个低头正在写东西的倩影吸引。她的头顶有一盏大大的吊灯,或许是写得太过投入,她压根没注意到我们几个人的靠近。这个人就是小朱姐。

小朱姐,在遇见我们之前在大理某客栈做义工,来云南之前也是刚辞掉室内设计师的工作。她去过的地方多达三分之二个中国,而且每次都拍出让人惊叹的照片。认识到她有这项绝技后,同行路上的我们就再也不想自己拍照了。小朱姐最初给人的感觉很恬静,当然这在后来的相处里慢慢变了样。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说到她离开客栈时给老板炒了一碗巨辣的饭,老板嘴都辣烂了,发信息过来骂她。说是骂,其实更像朋友间互相整蛊对方后遭到的抱怨。补充一句,小朱姐,长沙人,饭有多辣自行脑补。

游戏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快拉近彼此关系的一种方式,通过结盟分出战队,让每个人都有了归属感。我们的了解就这样建立起来,结伴出行成了我们厮混在一起的最佳方式。以后也常常如此。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一起漫无目的的在束河古镇里游走。小朱姐是个典型的吃货,觅食很有自己的一套。在她的介绍下,我们去吃了那家上了“舌尖上的中国”的美食——包浆豆腐。豆腐被煎得嫩黄,撒上了辣椒面和其它一些小料,味道真的很不错。我们就像几个贪吃的孩子,每人端着一个小碗边走边吃,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岁月静好”这种时刻,我想当时就是那样。

晚上我们闲逛到了丽江古镇,去了大冰的小屋。人很多,我们排了很久的队伍才得以进去。屋子很狭小,天很热,显得越发闷。民谣歌手们各自带着故事唱完一曲又一曲后离开,我们坐在靠墙的角落里不时碰杯喝着啤酒。如果说生活注定是一杯纯正的酒,当时的我们分不清自己是清醒着还是醉了。

住在店里的时候,我们一起参与了店里组织的爬象山捡垃圾的活动。看着一个个塑料袋被泥土卷进一半在土里,另一半已被风吹日晒变了模样却依然没有腐烂消解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受伤的病人安静的躺在我们的脚边,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找到她身上的创伤,给她贴上创口贴。象山之行就像一场组织好的郊游,秩序井然。

唯一的笑点大概要数颖的病倒了。在爬到半山腰的时候,颖突然说她头晕,眼睛好像看不清东西。看着她一脸苍白的样子,我们几个小伙伴都吓呆了,急忙和带队的鹿哥商量。好在在做了一些列的紧急救助后,颖慢慢恢复了体力。原本我们都以为是不是颖这个平原上长大的孩子产生了高原反应,而且大家都一致这样认为着。直到下山的路上,她逮着空跟我说她可能只是早上没吃早餐有点低血糖,并不是真的高反。我当时听到这种消息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

随着在背包十年里的入住,我们结实了越来越多的朋友。五个刚高考完出来撒欢的广州小孩,一个也是刚高考完的湖南小孩稀饭,还有刚硕士毕业、和当红某明星同名的浙江男孩帆帆。广州小孩们又潮又很可爱,听着他们说他们五个人却多付了一个床位的钱住了六人间,原因竟然是因为怕被别人骗的时候,我们笑到头都掉了。事实是,他们五个人高马大,尤其还有个一米九左右的大高个,每个人戴上墨镜都像港片里的古惑仔,却有着这样单纯的担忧。

与这些小孩子离别之际,我和颖拽着他们一起拍了很酷炫的合照。当时的我穿着一条破洞超大的裤子,再加上彩辫加持,活像一个女流氓,而这些可爱的弟弟就像我的小弟一样。大家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各自远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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